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直接将他钉在了墙上!
“彭万山!”
“师父!”
这一声,死也瞑目了。
彭万山迷迷糊糊地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边还挂着一抹笑容。
这应该是他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吧。
水银眨眼间便灌满了凹池,守藏人也终于倒了下去,不再像一个不死战神一样恪守职责。
众人看到的最后一幕,不是守藏人爬着去追他们,而是疯了一般地捡拾石块,全部堆到了石门处,嘴里喊着叫着“不可以不可以”,企图阻止那源源不断的水银流到外面去。
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像个人。
暗门最后合上的瞬间,彭万山垂着头,被永远地钉在了石墙上。浑身是血裹着银光的守藏人爬到门前,用身体堵住了那扇石门,岿然不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守护那个人。
“那个人……”
“埋在古佛下。”
黑暗中,秦怿看向莫栀的方位,莫栀耸耸肩道:“我猜的。”
第二个马匹凹槽内,程莠紧紧握住贺琅攥成拳头的手,另一只手按在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贺琅深吸一口气,道:“我错怪他了吗?”
程莠抿了抿唇,说道:“他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叛徒也好,小人也罢,至少在那一刻,他是英雄。他不再胆小,不再自卑,英勇地护住了他身后的孩子们。
马匹仍然在黑暗的通道里疾速前行,没有尽头般带着众人逃亡。
“它会带我们去哪?”黑暗中,程莠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但很快便被淹没在嘈杂的轰鸣声中。
劫后余生并没有带给程莠太大的喜悦,她现在只觉得很累,疲倦袭遍了她全身,她放开贺琅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瘫倒在了凹槽内。
贺琅直觉不对,连忙伸过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她便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么样?”贺琅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谢谢你。”程莠闭上眼睛,觉得靠在他怀里很安心,好像即便前方是悬崖峭壁,她也可以不用担心。他都能护她周全。
十八年,她第一次将所有的信任,交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不能完全算是陌生人,毕竟他们已经有那么一点点熟悉了。
“你歇息吧,一切有我。”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打扰了她似的,但她能听到。
“嗯。”她淡淡应道。
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些马会带他们去哪,但他们心中都没有太过畏惧,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处境不会比刚刚更糟了。
“你师从何人?”秦怿淡淡问道。
没有人搭腔,他们知道秦怿问的是莫栀。
几息过后,莫栀缓缓答道:“百玄门。”
这边程莠似乎睡着了,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贺琅的胸口,贺琅瞬间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程莠有些含糊地说道:“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贺琅:“……我,有点热。”
程莠直起身子,有些紧张道:“我压到你伤口了?”
谁知贺琅又把她按了回去:“没有,我没事。”
刚听了个“百玄门”的秦怿还想再听下文,就听到另一边在吵吵嚷嚷,他立马警觉地道:“你们在干什么?”
程莠的脸贴在贺琅的胸膛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从贺琅怀里挣出来,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有点,有点热。”
然后她逃避似的转移了话题:“百玄门,百玄门我听说过,不就是兰陵郡一个有名的门派吗?”
贺琅看不清程莠烧红的脸颊,就像程莠也没注意到贺琅勾起的唇角。
“听说百玄门的门主姓萧,叫萧什么来着?萧……萧,哦,萧邯。”说着程莠看向莫栀所在的位置,问道,“他是你师父?”
“不是,”莫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只是在百玄门学过一段时日的艺。”
默了默,莫栀忽然轻笑了一声,说道:“姐姐,小心你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程莠有些不明所以。
“意思就是,”莫栀稍稍顿了下,把目光锁定在某个人身上,“你的人里有叛徒。”
程莠瞬间就严肃了起来,甚至有些恼火:“你把话说清楚。”
通道里没有一点光亮,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楚谁。
莫栀的声音清清淡淡,没什么情绪起伏:“姐姐,你不要动气,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守藏人是我迷晕的,我和他无冤无仇,本没打算要他性命,但很明显,有人乱了我的计划,也因此差点将我们逼上绝路。”
“我本来为自己连累到你们的事感到十分愧疚,但歉我已经道过了,我将你们带进地宫,现在也会带你们出去,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即便没有我,这地宫你们一样得下,而且能不能出得来就不一定了。”
“要害你们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程莠还未说话,尚在消化莫栀言语中透露出的讯息,秦怿已经劈头盖脸地说道:“我们本没有打算怪你拖我们下水的事,如今你为了开罪竟这般肆意诋毁我们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是动机不纯,”莫栀抬高音量,“也没打算为自己的过错开脱,更没有想让你们原谅我什么,此番出去,我们天涯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我只是在提醒你们,今晚逃过一劫,那下回呢?”
“如果没有人把那个怪物唤醒,那老头会死吗?我是看不上那老头,但也没想过要他死。”
“他们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没有办法怀疑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程莠缓缓道,“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阿莠!”秦怿叫了她一声。
“但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