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出。
程莠闷头冲进关押木桓的屋子,却顿住了脚步,又接连退了几步扶住花架站住了。
人已经死了。
自刎。
就用她留下来的那把匕首。
血流了一地。
桌面上一行血书:谢谢你。我不配。
程莠凄凉地扯了扯嘴角,惨淡地笑出了声:“好啊,好,穆洛衡,算你狠,你不拦我,是因为你有恃无恐吗?”
“程莠。”贺琅一步上前扶住了程莠,看着她胸襟前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乱如麻。
尽管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也没想过幕后的人会是穆洛衡。
芜崎山上那惨烈的一战是他挑起的,程莠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他处心积虑地步步为营,只是为了雾山的倾山倒海图。
为了一张画,视人命如草芥,那他和裘若渊有什么区别?!一个疯在面上,一个疯在骨子里,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玉其表,败絮其里!
这短短两天,程莠感觉像过了大半辈子还要长,好像所有的不幸一下子全部降临到了她身上,她总觉得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凭什么要遭这无妄之灾!
只要她还活着,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要报仇是吗?正好,她也要报仇!
程萧仪见程莠那逐渐泛起血色的双眸,猛地冲上前去给了程莠一记手刀,程莠当即身子一软,倒在了贺琅怀里。
贺琅一惊:“程叔?!”
程萧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深知此毒扰人心性,程莠现在备受打击,恐会急火攻心,他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程萧仪拖着病躯匆匆地赶来,现在伤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对贺琅道:“凌云,莠儿现在需要休息,你先把她送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些事还得从长计议,都散了吧,怿儿你去看看她。”
贺琅和秦怿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贺琅将程莠打横抱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疾步出了房门,秦怿紧随其后。
其实贺琅那点心思,程萧仪早就看出来了。
贺珩扶着程萧仪,说道:“程叔,我先扶您回去歇息吧,再熬下去,恐怕您的身体会受不住。”
程萧仪叹了口气,扫过桌上的血书,对门口的守卫道:“找个地给他埋了吧。”
守卫道:“是,阁主。”
程萧仪道:“贤侄啊,还是扶我去莠儿那屋吧,我不放心。”
贺珩知道这种事情没法劝,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应道:“好,那您有不适就和我说,千万别硬撑。”
程萧仪拍拍他的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