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一头雾水的,看着高孝瓘,而他却偏开了头:“没柴了,你再去捡点,还有那么多肉,你一个人真的能吃,那么多么……”
“不是我一个人啊,还有胖子他们啊……”阿衡的话刚落,高孝瓘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还不赶紧去?”
“哦。”要不要提醒将军,就算捡再多的柴,也比不过他一股脑的往火篝里丢啊,而且大火很容易把兔子烤糊了,不过瞄了瞄将军的脸色,果断默默的走开了。
这夜,阿衡见识了不一样的将军—说不出的别扭,挺…可爱的。
这夜,高孝瓘了解了不一样的阿衡—顺着毛,逆着毛,心里总是怪怪的,挺…无奈的。
这夜之后,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他是将军身边不起眼的小兵。
一别数日,没有高孝瓘刻意的打扰,阿衡的日子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一日,晴空万里,晋阳又因为打了胜仗,阿衡和胖子他们一起采买,胖子手头有些闲钱,就想去赌一把。
阿衡的月银没有下来,还欠了将军不少,自然不敢去赌,只在街上闲逛等着胖子回来。
“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玉佩,值不了那么多钱……”
“扯,你再和本公子胡扯,我告诉你,这是本公子命人,亲自定制的,你给本公子,好好看看…..”
这玉佩,不是将军的么!?怎么会在这!?这个人是谁!?怎么会有将军的玉佩!?将军那么重要的玉佩怎么会轻易送人!?还让人当掉!?难不成是这人偷了将军的玉佩……
各种念头在阿衡的脑袋里闪过,她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去,大喊一声:“无耻小贼,将军的东西也敢偷。”
说完上前将少年的胳膊一下子扭在背后。
“你谁啊?……你快放开我….要不我喊人了啊……”
“你还敢喊人!小贼,我带你去见将军。”
“小贼?”宇文宪冷哼了一声,“和这里,还真是八字不合。”
“偷了将军的东西,好敢说,自己不是贼!”
“我偷你们家将军,什么东西了!”
“玉佩,你手中的玉佩,就是我家将军的!我见过,一模一样。”
被阿衡气糊涂的宇文宪,完全忘记了他手里的玉佩,是模仿了另一块玉佩的,两块一模一样,也不是不可能的:“胡扯,这块玉佩,是我五岁的时候,亲自找人刻的,怎么就成了你家将军的了!”
“你还抵赖,跟我走。”说完就拖着宇文宪往外走。
宇文宪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宇文宪了,阿衡的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刚刚趁宇文宪不注意有用,他一个转身,便将形势翻了个个,他将阿衡的手别在他的背后:“就你,还想拿住我!不自量力。”
虽然很疼,但阿衡还是要紧牙关:“我是技不如人,但我行的正,从不做宵小不齿的事!”
“我宵小?我不齿?”宇文宪的目光渐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当面骂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和我有关系么!”阿衡也生气了:“只要有我在,你便逃不掉。”
宇文宪看着一脸怒容的阿衡:“好大的口气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松开他往门口走去,“见不见你家的将军,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玉佩,小爷我不当了。”
这玉佩是宇文宪本打算到了邺城,送给那个叫高孝瓘的朋友的,如今当掉是因为,他带来的钱币在齐国不能用!
没有钱,就不能吃饭,就不能住店!
宇文宪有点恼的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孩子,要不是他,现在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他就不应该自讨苦吃的,来什么齐国,好好的放着,他的堂堂正正的公子不做,他是不是傻了!!
等一等,宇文宪突然灵光一现,脑中突然有了办法,既可以不用当掉玉佩,还可以得到一笔补偿。
他停下加步,转过身问道:“你还觉得是我,偷了你家将军的玉佩?”
阿衡警惕的看着他。
“那这样,好不好,我随你一起去见你家的将军,若真是他的玉佩,我便去自首如何?”
“你说的当真?”
宇文宪义正言辞的说道:“那是,我怎么会干那种事情,我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阿衡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转了性子,但也怕他跟丢了此人,玉佩对于将军来说那么重要,他愿意跟着自己回去,也省了很多麻烦:“那,那我能拉着你的衣袖么?”
宇文宪挑眉看着他,问道“为何?”
“怕你半路跑了。”
“我不是说了,我去见你家将军了么!”宇文宪抓狂。
“我不信你。”
宇文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子一顿的说道:“拉、好、了,别让我跑了”
阿衡听了,居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应道:“我会的。”
宇文宪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再说下去,就算他气疯了,估计这孩子也只会说一句“正好去见将军”。
“锤子哥,将军在账内么?”阿衡拉着宇文宪问道。
“将军刚刚回来,你有事就进去吧,应该没有在忙。”说着瞥了瞥,立在阿衡身边的少年,剑眉鹰目,身材高大,俊朗非凡。阿衡从哪里拉来的少年啊?
听到将军在里面,阿衡立刻拉着宇文宪进了营帐。
然后……
“是你!”
“是你!”
高孝瓘、宇文宪见到对方的脸后同时说道。
“将军认识他?”阿衡问。
“是啊,认识很长时间了,”高孝瓘走到宇文宪面前,“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又迷路了?”
“赶紧把这小子给我绑了,”宇文宪气鼓鼓的说:“有眼不识泰山,我像小贼么!”
“......”不是小偷,怎么会有我家将军的玉佩。
“再怎么说,我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