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下一题，不会。
下下题，不会。
下下下题……题目都没看明白。
“……”
世上到底为什么会有物理这堂魔鬼学科啊！！！
时忆不挣扎了，再次匍匐在桌上。晚风吹进屋内，吹得眉心如波皱起。
手机“咚”一声又亮了。
她撇眼扫过去，本以为是拂晓，定眼一看发现不是。
刚拿起，又闪进来一条。
Zhou：【（猫猫探头）】
Zhou：【小仙女，在干嘛？】
时忆没想到是周亦，诧异了几秒，回道：【写作业】
那边估计被这个答案惊到了，足足安静了一分多钟才再度回复。
Zhou：【不愧是小仙女（给你点个赞）】
“……”
时忆沉默，不知道怎么回干脆就不回了，锁了屏幕，皱眉继续看题。忽然，想到什么，抓过手机重新打开点进周亦的对话框，敲字。
时忆：【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Zhou：【方便！】
他都不带问是什么事直接秒回。
时忆打开相机将刚才的题拍了过去，【这几道题我都不会，你可以教我吗？】
周亦微愣，随即立即弹坐起来，边回消息边下床：【等我两分钟】
走至书桌，一边找纸和笔一边点开图片看题。
物理的进度算是所有科目里放的比较慢的，昨天才上完第一章，作业布置的也是第一章的单元检测。
他快速阅完题目，扫了眼示例图，稍一思索便有了答案，抽过作业本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答案，正要发给时忆，又停住。
等会儿，他可以直接一对一给她讲解啊！
意识到这是难得和小仙女相处的机会，他赶紧取消“发送”勾选，退出来，冲进卫生间对照镜子整理了仪容，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打了视频过去。
嘟嘟嘟——
突如其来跳出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把时忆吓了一跳。
她捂着胸口抒了一口气，看着备注，没有接受。
他又打了一遍，时忆还是挂掉。
周亦只好转而发文字。
Zhou：【小仙女，接电话啊】
Zhou：【面对面讲的会比较清楚】
发完，再度弹了请求。
提示音还在持续振铃，时忆纠结许久，瞥见只写了一个公式的题，默然半秒，还是点了“接受”。
下一秒，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视频的另一端。
少年面容干净，眉目清朗，好像刚理过头，头发明显比白天在学校里要短一截，扬着笑，抓着手机朝她打招呼，“晚上好啊小仙女！”
时忆淡淡地应了声，“晚上好。”
周亦：“小仙女，你真好看！”
眼神清澈明亮，就主打两个字——真诚
“……”
时忆微怔，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心下没来由一慌，为自己被调戏而恼，“你再这样我挂了。”
“别别别！”见她真要关视频，周亦连忙认错阻止，双手合十，“我错了，你别挂。”
“那你不许再说刚才那些话。”
“不了不了。”
时忆这才作罢，说了声“等一下”，起身去找个支架放手机。
她去床头柜和书架的抽屉都找了也没翻到一个支架，无奈坐回去，抽了几本书垒起当支架，调好角度，“好了，可以了。”
没得到回应。
“周亦？”她在镜头前挥了挥手。
周亦刚才一直在另一头看她走来走去，莲叶边的花边下面一双腿又细又白，踩在地板上的脚如履云层，轻盈缥缈。
柔顺的长发垂在腰间随着走动和蹲下弯腰等动作划出一起又一起不同弧度的涟漪。
卧室白色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氤氲出唯美光晕。
真是小仙女。
他惊叹间，骤然听到她柔和的叫唤，思绪被拽回来，哎哎，“我在！”
时忆：“……”
她默然无言，动了动唇瓣，若无其事说道：“我好了，可以讲了。”
周亦哦：“那开始吧。”
调整情绪，进入正题。
他抓过手边解好题的那页草稿，举至镜头左前方，指着上面的图形问能不能看清。
时忆垂瞥教材上的图，又看看镜头里的，抉择之后还是看他的，低嗯，“看得清。”
“那我们先说第一题。如图所示，相距为d的两平行金属板M、N与电池组相连后，其间形成匀强电场……求电键闭合后，N极板至少移动的距离。”
“从题目我们能看出这种其实平抛运动的轨迹嘛，所以只要先把加速度求出来后面就好办了。根据a=qv/md……”
他从题目提取内容锁定考察的内容到如何选定合适的公式，都讲得很仔细，为了迁就她还特意放慢了速度。
只是这个语速……
时忆叹气，停笔打断他，“周亦，你按你的速度讲吧，不用顾虑我。”
哪有人讲课像树懒这样慢吞吞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哄幼稚园小朋友呢。
“太快了我会提出来的，没必要迁就我。”
“应该的。”周亦不赞同她的说辞，“给你讲的，你听懂太重要。不过你觉得太难了那我就加个速。”
他笑起来，露出一点小虎牙的牙尖。
帅气中又带了几分少年独有的可爱。
时忆目光微闪，移开视线，喃喃:“随便你。”
周亦心中明了她听进去了，扬眉，听话地恢复了正常的语速。
讲完之后，他双手撑着下巴看她做笔记，目光移到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上，好奇：“小仙女，你头发这么长怎么也得有一米吧？”
时忆头也不抬地翻过写有草稿的一页，重新写解答，嗯，“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