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多久？”
“六七年。”
“这么久？”周亦震惊，摇头佩服，“怪不得这么长呢，你就没想过剪短吗？”
“为什么要剪？”
“女生不都嫌长头发麻烦吗？”
他也茫然，他经常在学校小卖部听到有女生抱怨头发长不好打理之类的，“就梳头洗头什么的……”
时忆停顿，抬睫看了他一眼，难得解释，“我不清楚别人怎么想，但我不觉得麻烦，习惯了。”
其实十三岁时她就没剪过短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不适，不管是洗头还是扎马尾都也很费时间。
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剪头了头，回来就发现外婆坐在院子里正在抚摸她那截裁下来的头发，神色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羡慕和怀念。
妈妈说，她曾听外公讲过，外婆年轻时也有过一头及腰的长发，后来家里遇上事情揭不开锅她便变卖了自己一头长发换了粮食。
再后来，外婆的头发就再也不曾过肩。
彼时她听完哭得好厉害，赖在外婆的怀里和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剪发。
她又补了一句：“我喜欢。”
周亦见她不想多聊这个话题，识趣跳过，问她：“有不会的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讲一遍？”
解决了那两道题，暂时没有不会的，时忆摇头说没有。
周亦：“哦。”
他闭麦，再度趴下去，盯着屏幕看小仙女写作业。
夜风无声，徐徐吹着，卷着窗帘漾起一袭又一袭的小涟漪。隔壁邻居家的桂花香随之飘进来。
皎洁月下，卧室内的女孩伏案做题，面前的竖放着一部正在连接的手机，屏幕另一端男生安静不语，目光温柔凝视着。
夜，静寂安宁，风，温柔不止。
时忆写完作业下意识捏了捏脖颈。
“写完了？”
突然，耳边有一道声音响起，吓了她一个激灵。
顺着声源寻去，看到视频另一端的周亦，时忆有些意外，“你还在啊。”
她还以为他早就关了呢，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出声。
周亦：“等你啊。”
时忆啊，“等我干嘛？”
“我还没和你说再见呢。”
他咧嘴一笑，灯光落在眼里，澄净而明亮，“小仙女，晚安。祝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