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殷既明似乎被人点了穴，愣愣地仰头和姜汀对视。
看清映在她眸底的自己模样，身体更是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姜汀也看着他，眼神莫名。
不知静了多久。
殷既明蓦地听到姜汀问他：“你喜欢我？”
一个肯定句。
和夜风一起吹拂在他脸上，凉意丛生。
殷既明却热的不像话，心脏剧烈跳动，就快要跳出来了。
想开口却口干舌燥，眼看姜汀好整以暇地等他的答案，忙别过脸去咳了声，动作太大竟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
“噗。”
姜汀撞见他窘态，轻声笑了起来。
殷既明难为情地红着脸，暗骂自己太丢人，抬眸对上姜汀带笑的杏眼，索性破罐破摔，长腿交叠盘坐在地上，喉结滚了滚。
“是，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
“很久？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
“这么说，你是我的粉丝？”
显然，姜汀将他对她的喜欢总结成了粉丝对偶像的热爱，殷既明听着摇摇头，举起一罐啤酒，“我可以喝吗？”
“请便。”
殷既明拉开拉环，喝了口。
略苦，回甘。
他稍稍一抬眸，便发觉姜汀的目光一直跟随他，仿佛对他来了兴趣。不知道她的好奇从何而起，但于他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兆头。
“我喜欢你。”
他说：“男女之间的喜欢。”
却见姜汀哂笑，“你喜欢的不过是镜头前的姜汀。”
“是，”他举起易拉罐喝了口酒，“也不是。”
姜汀不解，“是或不是……这两者之间有模糊的界限吗？”
殷既明不答反问：“镜头前你从来没有过真实的一面？”
她一怔。
一时之间，被动的殷既明竟拿回了主导权，“镜头前不全是作戏，相对来说，镜头外也不全是真情，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姜汀听懂了。
但她没接话，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殷既明自然沉默着喝酒。
少顷，她第二次问了一句话。
“你喜欢——我？”
但凡殷既明迟钝一点，就会忽略姜汀两句话的重点。
前者在喜欢，后者在我。
——可他听得一清二楚。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对上暗恋几年的女人，得知自己心意被她悉知之时，心里的话近乎是脱口而出。
“是的，我喜欢你，姜汀。”
“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也很平常……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追求你的机会。”
自从见到姜汀就笼罩在他心头的不安在此时褪去，大脑难得清醒，手指按地使了个巧劲，由坐姿变成蹲姿，殷既明看着姜汀的眼睛。
“我是认真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狐狸眼都睁大了些，等待她的宣判。
须臾，姜汀眉眼弯了弯，再寻不见平日里的清泠。
她……
殷既明心跳停了。
她嘴巴一张一合。
说了些什么。
殷既明没听到。
他被邱树新的唐僧念咒叫醒了，“既明，到片场了，既明？”
殷既明：“……”
“别叫了。”
掀开眼皮，方才发现他正在车里。
哦，他想起来了。
这个与姜汀初识的梦跟连续剧似的，每隔几天做一段，一连做了十来天，本来今天就能暂时结局，可被兢兢业业的邱树新给打断了。
殷既明能生他的气吗。
答案显然。
他叹了口气，从车载冰箱里取了瓶冰水，仰头灌下一大口，等眼神彻底清明后，对邱树新说：“树哥，有件事想我跟你商量一下。”
语气好生客气。
邱树新回过头，提高警惕，“先说来听听。”
“戏拍完我能不能去B组等听听？”
自姜汀正式进组以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清。
她得加班加点追平孙淼落下的戏份，而他另有通告，时间几乎重叠在同一时段，分AB组，压根见不上面。
又因为姜汀的夜戏熬得晚，通常都是第二天四五点才能结束。唯恐影响她少有的休息时间，纵然殷既明先收工，也不敢去B组找她。
直到今晚，姜汀赶进度的最后一个大夜，他才想完成这个打算。
“……”
就知道没啥好事！
邱树新无语片刻，不乐意地开口：“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明天下午媒体来探班的时候，你得和姜老师保持距离，眼神也收敛一点。”
“OK。”殷既明欣然同意。
邱树新：“……”
有了目标，拍戏时殷既明自然抱着万分热忱。
和他演对手戏的孟遇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趁道具组收拾片场的空档，悄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姜老师私下给你开小灶了？”
“这我自己的实力好不好。”殷既明白了他一眼，“再说，就算我想让听听教我都没机会，我俩都七八十来天没说过话了，万恶的周梦寻！”
说着，冲导演投去一个愤愤的眼神。
可惜周孟寻正指挥场务调整机位，没在意这头。
孟遇拍他肩膀，“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了，我他妈一个月没见我老婆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听到有人比他还惨，殷既明瞬间满血复活，又得瑟起来了，“我和听听在酒店大堂还碰过两次面。”
孟遇：“…………”
得意个屁啊！
三点半，A组在孟遇和殷既明时而插科打诨、时而正经投入的状态下顺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