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诡异的羞耻感也瞬间侵袭她的大脑。
她脸慢慢涨红,旋即意识到,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摔了个屁股墩,好丢脸!
孟嘉述见她站稳,便放开了她,却又瞥到她通红的脸颊。
他微微一顿,大脑慢半拍地想起刚才托住她胳膊的动作。
垂在腿侧的双手下意识蜷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跟小姑娘委婉解释,这只是很寻常很正常的,扶一个人起来的动作。
孟嘉述退后一步,若无其事道:“没事就好。”
又笑了下说,“你比令仪轻,一下就拎起来了。”
林鹿言摸了下微烫的耳廓,也不知他怎么就拿她跟孟令仪比较起来。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洗碗机运行发出些微噪音,愈发显得当下过于安静。
孟嘉述对上她的眼神,忽地福至心灵——是了,无缘无故将她跟孟令仪一起提及,是有些突兀。
他暗忖自己在职场游刃有余,竟不知不觉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乱了方寸。
片刻,他又解释了一句:“令仪以前也常常平地摔。”
说完,他又觉得还不如不解释,甚至,他从一开始就没必要为自己扶起她的动作解释。太刻意了,倒显得他心里好像也有什么似的。
孟嘉述眉心一皱,为自己此刻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
想了想,他再次看向林鹿言,端起长辈口吻提议:“要是还疼的话,可以回房间躺会。”
林鹿言正求之不得。
说不清为什么,但她总觉得这会跟孟嘉述之间的气氛太古怪了。
多半是因为刚才丢人的平地摔。
她匆匆说了声“那我先回房间了”,便埋头朝卧室走去,边走边乞求上天。
赶紧让她平地摔的这段丢脸记忆从孟嘉述脑中消失吧!
第二十四章
三号上午,孟嘉述就带林鹿言赴约,去了好友孙博文的婚礼现场。
孙博文与太太赵娜确实为婚礼费尽巧思,婚宴现场以白和紫为主色调,鲜花纷繁,整个礼堂布置得如浪漫花海一般。
不过仪式要中午才开始,所以孟嘉述和林鹿言顺着酒店门口的指示牌,先去礼堂认了认路,便直奔28楼的行政酒廊。
孙博文在那开了几个房间,供部分亲近的宾客和婚礼主要人员小憩。新郎和新娘的休息室兼化妆间也在其中。
林鹿言尚未从楼下礼堂的花海中回神,便被孟嘉述送到新娘的房间。
房间门阖着,但没锁。
孟嘉述按了两下门铃,不多时,便有一个穿伴娘裙的年轻女生出来开门。
女生目光先在孟嘉述身上滞留片刻,难掩惊艳,而后才看向林鹿言,反应过来,热情道:“是另一个撒花的小姑娘吧?快进来,正好化妆师这会有空,先给你化妆换衣服。”
孟嘉述轻轻推了一下林鹿言肩膀。
林鹿言忽而回头看他,小声问:“你会在外面等我吗?”
孟嘉述听笑,指了指斜对面房间:“我去新郎那边看看,晚点再来找你。”
“哦——”林鹿言鼓了鼓脸,应声。
伴娘女生被她拘谨的模样逗笑:“没事哒小妹妹,里面全是女生,还有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别害怕。”
林鹿言扭头跟她解释:“不是害怕。”
她脸颊微红,腼腆笑了下,“我有一点点害羞。”
“噗——”
伴娘差点喷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她说着,又看向孟嘉述,怕他不放心,便承诺:“没事的,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去找孙博文吧!”
“好。”
孟嘉述微微颔首,又交代林鹿言有事打他电话,便转身去了斜对面新郎的房间。
伴娘牵着林鹿言的手返回屋内,边走边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林鹿言礼貌回:“我叫林鹿言,你可以叫我鹿鹿或者鹿言。”
“哦,鹿鹿。”
女生选择了这个听上去更为亲昵的称呼,又柔声打听,“刚才外面那个帅哥是你哥哥吗?”
林鹿言下意识想解释是叔叔,但不知怎的,她又不想承认。总觉得相较叔叔,哥哥好像距离更近些。
她便看向女生,点头应下:“嗯,是哥哥。”
话说出口,又莫名有些心虚。
女生哦了一声,眼睛转了转,又问:“那……你哥哥是单身吗?”
林鹿言敏感地蹙了蹙眉:“姐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生倒也大方,笑道:“要是你哥哥还是单身的话,你介意多一个我这样的嫂子吗?”
林鹿言抿唇,透亮的眸中闪过警惕。
她反问:“你是不婚主义吗?”
“不是啊。”
女生一愣,似是没料到会从小女孩口中听到这种还算前卫的词。
林鹿言悄然松了口气:“哦,我哥哥是不婚主义,所以你没机会了。”
女生梗了下:“那还蛮暴殄天物的。”
说完,又自我解嘲地耸了耸肩,将林鹿言交到了化妆师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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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孟嘉述跟孙博文打完招呼送上红包,便去一旁,和四个伴郎闲聊。
伴郎都是当年大学摄影社的,不过几年没见了,大家都有各自生活,也无法深聊,只寒暄些过往,再聊些浮于表面的现状。
片刻,孙博文忙完自己的事,也过来掺一脚。
伴郎中有个细瘦男生用下巴点了点孟嘉述,再好奇问孙博文:“你俩怎么回事?不是铁哥们儿吗,怎么不给嘉述一个伴郎的名分?”
另一个伴郎调侃:“诶!你看看嘉述的长相,搁你是孙博文,你能找孟嘉述当伴郎?那不是抢你新郎的风头?”
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孙博文整个人乐呵呵的,加之他平常也是个乐天派,开得起玩笑,所以压根没将朋友们的话放在心上,还佯作揍他们,笑着搡了他们一拳。
倒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