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谢携打断,“晕倒在巷子里。”
完了,完了,这人又要哭了。
舒与乔快速说:“当时我醒了后,自己从巷子里出去,蹲在路边缓神,就碰到了你妈妈,她看我不舒服,就带我上车了,还说要带我去吃东西,然后我们就到片场了,我还顺便看了一段你拍戏,我跟你妈妈说我上课要迟到了,你妈妈就让我去车上坐着,她说她送我过去。”
舒与乔弯了弯嘴角,“那个时候你妈妈说的话真的很像书上写的人贩子,但我实在太饿了,那个漂亮阿姨说带我去吃东西,我想着就算是人贩子也好,所以我跟着她走了。”
谢携低着头,遮住了爬满血丝的眼睛,“我记得,当时我拍完最后一场戏,剧组的阿姨要跟我合照,然后就有了这张照片,我妈让我在片场等我爸收工,她出去有点事,我答应了。”
“如果当时我没答应,而是选择和她一起,是不是我们小时候就能遇见了……”
我会求她带你回家,说不定你就不用过得这么苦了。
讲到这里,谢携后悔得要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豆大的珍珠直往舒与乔手上砸。
说实话,听到谢携的话,那一刻舒与乔眼眶迷了一层水雾,但看他哭成这样,水雾又立马散去。
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从兜里捞了两张纸,往他脸上糊,两张纸瞬间被浸湿。
舒与乔:“………”
曹雪芹有句话说错了,明明男人也是水做的。
舒与乔蹲下身,仰着头看他,又拿了几张纸慢慢擦拭他脸上的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良久,等谢携好了,她说:“怎么这么爱哭。”
谢携:“…………”
老子活了二十七年,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就不超过十次,两次都栽在你这儿了。
谢携哑着嗓子,憋着气,“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贺天志出声打断。
这真不能怪他,他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兄弟抓着人家女孩的袖子哭,还要人家安慰,这是怎么了?表白失败了?他兄弟铁血硬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练车时摔到骨头都一声不吭的人,现在竟然为了爱情流泪,爱情的力量这么强大的吗?
谢携:“………………”
靠,靠,靠,我被看到了。
谢携把羽绒服帽子盖着脸,窝到沙发上,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进来的?”
“电影开机前,你怕自己睡过头,专门给了我房卡让我每天来叫你的,谁知道你这次一次都没迟到过,现在才用上。”贺天志把茶几上的几张稿纸拿起来,自以为很体贴地说:“你们继续,继续。”
谢携:“……………………”
我好不容易维持的勤奋积极人设。
“吧嗒——”
门又关上了。
贺天志这么一打岔,谢携的情绪已经过去了,他把帽子摘下来,回归正题,“我给你看了家里的事,你可以试试代入我。”
舒与乔攥着衣服,“明天我试试。”
谢携站起来,又恢复了一贯的作派,即使他眼睛还是红的,“走吧,去吃饭。”
舒与乔低着头,抿嘴浅笑,没让他看见。
她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