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牵着狼狗突然出现的人一看就是本地人,他骂完随手捡了根树枝,气冲冲的便要赶我们走。 看豆芽仔尿石头人上了,他又叽里呱啦一顿骂。 “老薛,这人这么着急,说的什么?”把头问。 薛师叔听了一会儿,讶意道:“他说的大概意思是马上要两点了,每个月的今天和明天这两天,在中午2点到4点和晚上9点以后,任何人都不能来鬼崽岭,路过也不行。” “卧槽!拽着点狗啊,咬着我了!”豆芽仔退后两步。 “来来老乡,咱们这边谈一下。” 薛师叔对我们使了个眼色,便搂着这人肩膀去了一旁,因为薛师叔是永州人,自然比我们这些外地人好说话,他两谈了约摸十分钟,见薛师叔过来,我忙问什么情况。 “啧...有点麻烦啊。” 薛师叔皱眉道:“这人是县政府雇的人,算护林员吧,自从去年这里失踪了人以后,县政府就派人看着了,过两个月就要修铁丝网,我说我们来旅游的,这人让我们赶快离开。” 这护林员叫老胡,当时他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各位要知道,在那个网络尚未普及的年代,除了永州道县的本地人,外地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也就是我们去的这年五月份,因为有人失踪,鬼崽岭修了一圈铁丝网墙,上了锁不让进了。 而且村大队在这儿修了两条小路,只有左边那条路才能进去,并且在路口立了一块石碑。 往后这里被确定为文物保护遗址,道县为了增加旅游收入,又在石碑后立了一个大广告牌,上面写着:“欢迎来到鬼崽岭,探寻未解之谜。” 而当时骂我们的这个护林员老胡,就住在广告牌边儿的小房子里,现在应该也在,就是成老头了,估计他养的狼狗早老死了。 本来准备在树林里用洛阳铲取土打探洞,结果我们被老胡撵走了。 “妈的!这人太碍事!我想弄他!”出了林子,豆芽仔忍不住回头骂道。 “等等,你们快来看。”小萱突然在身后喊。 挨着鬼崽岭山坡有处水塘,小萱指着水面说:“快看!这水里怎么冒泡。” 我们一看。还真是。 刚才来时还没事,现在的水塘中间,咕嘟咕嘟一直冒小水泡,就跟有人在水底下吹泡泡一样。 “这咋回事?” 豆芽仔随手捡起来一块石头,噗通扔了水塘里。 “这水没多深,咋冒泡啊?你们让让,我在试试。” 豆芽仔这次特意找了一块大石头,他双手抱着走过来,噗通一声砸进水塘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们就看着大石头丢进去,还是咕嘟嘟的冒泡,在岸边儿都看的明显。 正要说话,薛师叔推了我一把小声说:“别玩了,赶快离开,那人又过来了。” 就这样,白天我们毛都没干就被人撵出来了。 但没事,把头说白天就是来看看,人总得睡觉,晚上才是我们的主场。 这天晚上过了十二点,村里人都睡下后,我们结伴又去了。 南方冬天没北方那么冷,但晚上温度也很低,提着包没开手电,一片黑灯瞎火,我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把头,应该没人,我们进去吧。” “嗯,”把头说:“云峰你领路,开一把手电就行,其他人跟紧。” 进入林子里,脚底踩着枯树叶,我把手电调亮了点。 光亮照在那些石头人脸上,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尤其是有的石人是笑脸,我们看着它们,它们同样也在看着我们。 小萱拍了拍我胳膊:“别照了,怪吓人的,赶快干活吧。” 拉开包,一截一截拧好洛阳,接了三米多,我立起来铲子问:“把头,从哪儿打?” “就从你脚底下开始。” “好。”我把手电给鱼哥,让他照着。 地上落了一层很厚的枯树叶,我用脚推一边儿,随后高高举起铲子砸了下去。 没上冻,洛阳铲很快打下去了,铲头带上来不少土。 把头都不用上手看,他用脚踢了提就说:“死土,不够深,继续下。” 我点头,继续把竿子接到了近五米。 薛师叔用手电照着,他扒拉了扒拉带上来的土,皱眉说:“没有白膏泥,也没青膏泥和木炭,换个探点吧。” 我从12点半开始打探点,一直打到2点多,真是什么都没找到。 如果鬼崽岭是以前某个大墓的封土堆,这么多探点多少会有发现,可什么都没有。 我心想,可能02年县政府组织的那次考古说的没错,没有墓葬。 “哎峰子,”豆芽仔这时碰了碰我:“这些石头人有没有人要?咱们捡两个小的扛走吧,也不算白来啊。” “别扯淡,没人要这些玩意,你抗走卖给谁去?” 薛师叔这时开口说:“要不先分开找一下,两人一组,每人拿根棍子,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没被发现的盗洞。” 众人说好,我和豆芽仔一组顺着北边找。 在树林里走了一百多米,豆芽仔指着前方突然说:“快看,那儿是不是个石头房子?” 绕到树后,我皱眉看了几眼。 这应该就是小唐告诉我的崽崽庙,没想到这么小。 我还以为很大,没曾想就一米多高,石头砌成的小庙,庙里有个陶土烧的破香炉,香炉后头摆着一个泥人像,供奉的像是某个道教人物,因为我看泥人像脸上还有残留的红朱砂。 “峰子这是谁?你看还带着帽子?值钱不?”豆芽仔转头问。 “不咋的,千把块钱,有人对上眼了说不定能卖个大几千,可能是晚晴同治光绪时期的地方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