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跟着彪哥回了他住的木屋。 推门进去,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墙上挂了几个木头牌子,一问才清楚,他是采用翻牌的方式来决定今晚找哪个老婆,就跟古代皇帝选妃一样。 夏儿巴人成熟都偏早,他小老婆比彪哥小十岁左右,身高也比他高半个头,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鼻梁挺,眼睛大,嘴唇薄,典型的少数民族长相,她不会说汉语,但因为和彪哥在一起两三年了,能听懂一些。 进来后,我不太敢正眼看他小老婆。 她穿的过于少了,我怕盯着人看,会让人觉得不受尊重。 “老幺,我的笔记本放哪了?怎么找不到了?” 彪哥拉开抽屉,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又跪在地上在床底下翻包。 他小老婆双手捧起来油茶喝了一口,翘着二郎腿,轻声哼唱着某种夏尔巴歌曲,看起来很放松。 “找到了!原来我放这儿了!” 从床底下的包里掏出来个厚本子,彪哥撕下来几张白纸,连同圆珠笔砰的放在了桌上,大声说:“快画!老幺!我说你画!” 二人当着我的面儿交谈了几句。 当听到彪哥要画“那个男人”,他小老婆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难看!在没有了刚才唱歌时的放松状态。 她愤怒的说了几句,起身便向外跑。 “回来!”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彪哥把人拉回来,扬手说:“我打你信不信!” 这女孩儿比彪哥高半个头,毫不畏惧,瞪着他看。 “呵.....”彪哥踮起脚尖亲了人一口,笑着说:“老幺别生气,我最喜欢你了,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呢。” “兄弟你先出去等两分钟行不?我做做她工作。” “好。” 我出来关上门,看着黑暗中的弭药山,皱起了眉头。 七月爬很神秘,我有自信,只要看过他的画像,但凡有四分像,在见到他时,我就能认出来。 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彪哥喊我进去,说已经做通他小老婆的思想工作了。 我问他:“为什这么害怕七月爬。” 彪哥犹豫了几秒钟,开口说:“兄弟,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我这次帮你冒了很大风险。” “我在这个部落已经四年了,当帝师已经三年了,我心底最怕的,就是某一天见到两个人,一个是康定派出所的人,在一个....就是七月爬。” “我感觉,他不是人。” “什么意思?” 彪哥皱眉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前部落里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说要收拾他,结果后来几天,那几个夏尔巴小伙子要么淹死在了河里,要么睡死在了木屋里,当时我亲眼看到尸体抬出来的,他们眼睛瞪的很大,像是死前见了鬼。” “还有,他们身上有留了一个记号。” 说完,彪哥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倒三角形。 “你知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图案?” 我摇头。 彪哥脸色凝重:“我问了族里年纪最长的老人,老人说这个图案是属于古党项人的,代表的意思,是守护和诅咒。” “守护?守护什么东西?” 彪哥摇摇头,让我进屋后,他又反锁上了木门。 屋里。 桌子上点了两根蜡烛,铺了一张白纸。 彪哥老婆低头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她时而收笔停下,仔细听彪哥说细节。 彪哥没说谎,这女孩儿画画真好,她没学过美术什么的,可能这就是天分,简单的几条线条,就能勾画出一个人的脸部轮廓。 “不对.....鼻子不是这样子的,应该更挺一些,下吧也不对,下巴有胡子,应该是那种摸起来会扎手,很硬很短的胡子。”彪哥说。 他小老婆将画纸揉成一团,又重新铺开一张白纸,继续画。 警察有这种画画技术,但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只能摸索着去画,彪哥努力的回忆说出各种细节,他小老婆也很努力的帮忙画。 从脸型,发型,在到眉毛,嘴巴。 废纸丢了一张又一张,彪哥总是说:“不像....还不像,是不是我遗漏了什么....可能是眼睛部位出问题了,老幺,你先别画眼睛看看。” 再次画好一张。 彪哥砰的一拍桌子,激动说:“对了对了!兄弟这次对了!就是这个人!” 我看向白纸。 这是什么? 没有眼睛,这看着也不像是个人啊。 偏长的脸型,颧骨高,鼻梁挺,正常大小的嘴巴,嘴唇稍厚,下巴有些稀稀拉拉的胡子,但鼻子往上的眼睛部位,一片空白,根本不算一个完整的人。 “不会错!这次的最像!” 彪哥坚定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他那种眼神我忘不了,笔给我,我来画眼睛。” 他抢过来笔拉开椅子坐下来,咬着笔头想了几秒钟,直接开始画了。 我看着他一点点画出来的。 这什么啊? 眼睛也太小了,而且一点灵气也没有,特别的死板,像两颗黄豆。 难道七月爬长这样? 目前为止,我见过眼睛最小的男人,是阿春姐妹的师傅舞先生,俗称眯眯眼,但这个,可比眯眯眼小多了。 “不行不行!”彪哥尴尬的让了座说:“老幺还是你来吧,我他妈这画的什么玩意。” 重新画,很快画好了第一只眼睛,我看着看着,总觉得这张脸有一丝丝熟悉,但在一细看,又觉得完全陌生。 画第二只眼睛轮廓,只要完成最后这一步,这张画像就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