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煮着什么东西。
这人的细心程度的确没得说。
沈如月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他身边,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第一次被人那么细心温柔的照顾,那种感觉很奇妙。沈如月虽然说是将军府大小姐,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但除了哥哥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能做到可以洞察她心思,更别说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了,小时候不是练舞就是练琴,没少吃苦。
江柏舟见她坐下,把小锅里的热茶舀了一碗递给她,沈如月捧着那碗热茶,手暖和了,心里也是暖融融的一片。
接着,一路无话,江柏舟闭着眼睛休息,沈如月也渐渐缓了过来,坐着想了些事情。
戊时,马车拐了个弯,然后缓缓停下了,沈如月本想叫醒江柏舟,谁知嘴巴还没张开,江柏舟就自己睁开了眼睛。
沈如月:“……”合着这人没睡啊。
大概是沈如月脸色不太对,江柏舟淡淡往旁边撇了一眼,没开口,抿了一下嘴唇,往外唤了一声:“皇甫。”
皇甫从外头掀了帘子探头进来,应了声,“王爷有何吩咐。”
沈如月这时才发现这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看上去甚至比江柏舟还要小那么几岁,大概也就刚及笄的模样,但丝毫不见腼腆与青涩,还无形中让沈如月觉得这个人非常干练。
“进去告诉姓魏的,我就给他一盏茶的时间,他如果不出来,就提他头来见我。”
沈如月:“……”
这时候的江柏舟倒有点传闻中的样子了。
皇甫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这一点倒是跟江柏舟有些相像,他眼里多了一丝坚决后便走了,马车里很安静,沈如月还可以听见皇甫的脚步声,很轻,是常年习武之人没错了。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沈如月推开车窗看了眼外面,发现这是上虞县衙,她虽然心里明白江柏舟是来干什么的,但还是偏头问道:“来上庸县衙做甚?”
江柏舟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无声的看了看她一眼,正当沈如月觉得他要回答时,他却答非所问道:“好些了吗?”
沈如月愣了一下,才发现过来他问的是病,下意识回答道:“好些了。”
江柏舟却还是看着她,挑了挑眉,一副“难道你不打算解释解释”的表情。
沈如月和他目光对峙了好久,片刻后,沈如月叹了口气,先一步移开了目光,是她败了,她缓声道:“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没什么大碍。”
江柏舟平缓的嘴角似乎往上勾了一下,“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这是为了治疗手指,试药留下的后遗症吧。”
沈如月真的觉得自己败了,这人太聪明了,什么都能猜到,正待沈如月要开口时,江柏舟有节奏叩击的手指停了下来,“下车。”
言简意赅,之前已经交代的够清楚了,沈如月也明白但沈如月还是问了句:“下车做什么?”
江柏舟已经走到门帘处了,闻言又偏过半个身子,倚在门框边上,眼睛弯了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寻位故人,然后再砍了他的头。”
沈如月起身的动作僵了一下,默默想,这个姓魏的是不是欠了江柏舟的钱?还是很多的那种。
本来沈如月就在想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他的故人,自己肯定不认识,没名没分的跟在他身边,不会很怪异吗?她想着都打了个寒颤。
但她没想到,自己想错了,江柏舟口中的那个姓魏的,她还真认识,并且渊源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