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解决掉了杨邶,让他舒心之余却莫名有些意兴阑珊,于是他便驱车来到了某个地铁站附近的停车场,将车停在了那里。
没错,那里就是佟文斯死前最后停车的地方。
坐在车里,阮玉乘身体微微后仰,双手交叠直视前方,他想象着自己停靠的位置即是那日佟文斯停车的地方,所以那人那时在想些什么呢?
对了,他听说佟文斯的老婆在车上搜出来好多干那种事的玩具,呵!姓佟的是想用在谁身上呢?还真是异想天开,令人作呕...
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认可同性恋者,不过很快,他就绽放一抹微笑,惬意地想着碍眼的脏东西已经被处理掉了,死的干干净净。
接下来,他下了车,步行前往曾经的审判地——地铁站。
自动扶梯带他深入地下,他首先去了一趟事发地男厕所。
现在是晚高峰,男厕所人来人往,他便只是进去洗了个手就出来了,随后漫无目的地环顾四下,看着人潮涌动,奔向四面八方,所以他呢?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此时的阮玉乘百无聊赖,突然想坐一回地铁了,于是他随便选了个方向,买了票进站,很快登上了一辆城际地铁。
地铁上果然很拥挤,人挤人水泄不通,他慢慢挪着步,总算找到了一片相对人少的区域,接下来,他敛起眼眸侧耳倾听,仔细分辨地铁飞驰而过隧道时所发出的一种特有的声音。
该怎么形容呢?那似乎是一种风声,呼啸着带着人们奔赴前进。
几年前的自己常常沉浸在这样的声音里,为了理想抱负奔波劳碌,回想那段时光,是充实的也是焦虑的,现实世界中,没有谁可以随随便便成功,他尽力而为,争取所能争取的一切,才终于走到了今天。
在B市时,正值创业初期,他也不可避免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创业伙伴、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某一天拉他去了一家新开的心理诊所,美其名曰让他来减减压。
“我说玉乘,你好歹找人唠唠,可别憋出毛病来了...”
他对此嗤之以鼻,转身就想走,不过刚到门口,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这位先生,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如果我不能说动你,你甚至可以要求我支付你误时费...”
听她这么说,阮玉乘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素雅套装,长相清丽婉约的年轻女子正浅笑着望向他们。
五分钟,误时费,她倒是很有自信...
他忽然来了兴趣,决定一试。
就这样,他和裘静女相识了,这位心理咨询师的确有些本事,那天,她成功挽留住了他。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依约不时前来裘静女的诊所做治疗,他心思极深,绝对不会向人完全敞开心扉,但他自认为,对这位咨询师透露的个人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再多,就触及他的底线了。
而裘静女呢,她本就一眼就看上了阮玉乘,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更是越发倾心,终于在某一天,她违反了职业道德,引诱他发生了关系。
“玉乘,你压力的根源来自童年,那今天,我们就来一次沙盘疗法吧...”
只是当天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阮玉乘非但没有感到放松,反而冒出一股邪火,使得脸色愈发阴沉。
裘静女看着这样的他,直觉关于童年阶段,他并没有坦露全部,但也是这样的他,让她为之着迷不已。
“玉乘...”
她忽然眼神迷离地贴向他,仰着脸轻声呢喃,“你...你有秘密,可以告诉我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嗯?”
阮玉乘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至极,裘静女却并不退缩,她喜欢这种置身危险中的感觉,甚至更近了一步,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白底细灰格的衬衫下,腰部肌肉倏然绷紧,隐含不耐,可她却在想,他看着清瘦,没想到瘦而不柴,衣服之下全是线条流畅的肌肉。
接着裘静女伸手拉开他的后衣领,想去看领标,“这衬衫是Turnbull&Asser的吧?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买过几件给...”
只是话未说完,她就被阮玉乘吻住了。
“唔!”
说是吻,其实更接近咬,只是肆意一番过后,阮玉乘忽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她。
“对不起...”
话虽这么说,但他其实不能原谅的只有自己的失控,这女人分明是在勾引他,可他却不太想与自己的治疗师发生亲密关系。
所以他很快提出解约,“裘小姐,看来我不适合再来这里了,那么...”
“玉乘!”见他要走,裘静女立刻上前阻拦,“别走,刚刚...我也有错,但就算有违职业道德,我也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你愿意吗?愿意不做治疗也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
“找我...做...”
最后一个字隐没在唇齿间,裘静女攀附上阮玉乘,搂着他的颈项附耳轻语,然后意料之中地见到他一脸兴致缺缺。
呵!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容易钓到,对付他,需要加点刺激。
于是她接着前言继续坦白,“对了,我刚才还没说完,之前在英国留学,我买过几件Turnbull&Asser的衬衫给我男朋友,他呀...现在也是我男朋友呢...”
她了解人性,对于背德感,男人大都很有兴趣。
接着如她所愿,阮玉乘的眼中腾起欲/望,只不过这欲望并非裘静女以为的情/欲,对方感兴趣的是她的道德低下,让他头一次有了审判的欲/望。
“玉乘...”
她自以为是地认定对方上钩了,随即嫣然一笑,抬手摘掉了他的眼镜。
这一举动仿佛按下了开启键,让阮玉乘立时有了回应...
至此,他们开始了一段新关系。
不久后的某一天,在裘静女家里,刚刚亲密过的两人靠在床头闲聊。
“玉乘,其实...我和杨邶从来就是各玩各的,属于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