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然,老板您换一身。”
“不好看吗?”
“不是,有些风尘气,太招眼了。”
“我……”她咬牙将脏话咽下去,“方姑娘真是、直白。”
她开的是花楼又不是酒楼,难不成还全遮起来啊,这天热的。
付兰君还是依言去换了一身,薄而不透,凉快又得体,横了方潜一眼带着她从后门出去。
付兰君似是无意提起:“你说,不仅能接待女客,也能接待男客,倒是你要来吗?我给的价肯定高,你长得也真不错。”
方潜感觉自己被盯上了,缓慢地将她的眼珠转过去,好久没动:“老板算盘都打到我身上了?”
眼前人十分冷峻,带了若有若无的气势,付兰君倒是不怕,还煞有介事地反瞪回去。
“我也没说错,您长得不错,喜欢的人指定多。”
“老板怎么不亲自去揽客,像您这种四十几岁风韵犹存,技巧娴熟的美人,想来会更受欢迎。再不济拉你的东家来,她人长得不错。”
她怎么会知道她的东家是谁,难不成已经查到了。
“你……”付兰君心里因为方潜的后一句话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却是不露破绽,“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哪有老板亲自下场揽客的。”
“到了。”方潜仰头看向沉木红字的牌匾。
白玉堂。
方潜花重金买下的阁楼,翻修后今下改成了茶馆。茶是好茶,人也是极佳的人,聊的可不是床上床下的闲事。
方潜拉拢女君也是为了如此,给她的好处就是提了几个点子,谈了白玉堂的事。付兰君是个有远见的人,她虽说的像画饼、空口白话,付兰君可真信了。
这白玉堂,她放手给人经营,有付兰君帮衬着也容易些。也就才半月就在这条街小有名气了。
茶馆,顾名思义,当然少不了茶。这里的茶是她精心挑选的,爱茶的人都尝得出来是品味极佳的茶。主要接待的是男客,倒是让人惊奇。
这京城的营生,谁会以男子为客源,多是以女子。哪怕是那些胭脂、成衣铺子,也是迎合女子。让那些女子为自己的夫侍买,讨取欢心爱慕的。
所以白玉堂才凭着出奇的点闯入了他们的视野。
“女客免进。”她们到门口时被两个小厮拦住,不得不止步。
“喏。”方潜亮出了一个小绳系的叶玉。
两个小厮这下推到一边,赔礼道:“方才有所冒犯,客人请进。”
“你设的这个还挺有趣。”付兰君怀里也有一枚叶玉,只是方才懒得拿出来。不是她说,这白玉堂,男子可直接进,女子则要回答三个问题,方才能得玉能进。
方潜也觉得新奇,这玉还是梅寄雪给她的,她可不揽功:“不是我设的,是梅寄雪。”
“呦,你可撬走了我的宝贝,亏了亏了。”付兰君捶胸顿足,不由后悔。
“小声。”方潜看着里间的陈设,与回春阁倒是有些细微地相似,中间的那一块台子。
木质铺出来的阁楼,二楼镂空栏杆,有看台和隔室,中央的台上扑着红布。
上有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演着,快板敲的响亮。围着的半圈有座椅,不少男子坐在那专心致志地听着。
隔的远一些,有偏高一些的台子,有桌椅摆着,几个人围坐一桌,上放着几碟小吃,果子、花生和茶点。边是闲聊边是分神听着台上的故事。
若是外间人见到必然大吃一惊,兆暮的男子最是守节,便是面容也不能让人给轻易看了去,但这里的男子都没有戴面纱。
“去你的,坏东西。”
那侧好像有九九的声音,方潜不由靠近,却听到了更激烈咄咄逼人的话语。
“这位小姐,不知在下如何得罪你了,几次苦苦相逼。”
是梅寄雪的音色。
对面可不听理,继续争吵:“你们这里尽写些大逆不道,不合礼制的书,我定要告到地方衙门,将你蹲大狱。”
“若想息事宁人,就陪我一夜如何,我便放过你。”那人靠近梅寄雪,不怀好意的舔唇。
“听说你是回春阁的头牌,滋味定是不错。”
“否则,这事没完!我要闹得人尽皆知。”
不知道接着发生了什么,只听“砰”地一声脆响,瓷片碎在地上溅开,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