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习惯,每次特大胜利都要用金银珠宝制成赌具,你也算老身的弟子,就当是出师礼了,总之收下吧。”
说着,那双干枯的手将木盒推向時雨。
这份礼物过于昂贵,時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受,她迟疑着抬眼望去:
老太太目光沉静,往日紧绷的冷硬面容难得一见的柔和。
“......我知道了,谢谢您,阿婆。”
時雨肃正了脸色,真心谢过,收下了这份意义特殊的礼物。
离开绿鸟家后,她没有再做停留,径直出了城区赶往人烟稀薄的反方向赶,在与太阳落下的同一时分到达了狭雾山。
这是一座无时无刻不环绕着雾气的高山,空气稀薄这一点和桃山很像,但要更加湿润,時雨留意着脚下积水的泥坑,不紧不慢地朝山上走着。
锖兔和义勇在信中说,他们会在山顶等她,然而自己已经到了,却没有发现二人的身影。
果然是因为来太晚了吗?
在牛込区待的两日发生太多事,充实到不觉得是几天,倒像是一周有余,不知不觉就迟到了这么久,他们不再等她也很正常。
時雨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打算先下山找家农户借住一晚,天亮了再联系二人。
她刚转身,就与一双深海蓝眸子对视了。
对方面无表情盯她片刻,眨了眨眼问道:“谁?”
“......义勇?”時雨同样眨眨眼,手指着自己,怀疑对方黑夜里没看清,“没认出来吗?我是時雨啊。”
富冈义勇陷入沉默,而后答道:“不认识。”
“为啥?!”
時雨冲过去,将脸猛地凑到他眼前:“仔细看啊这张脸!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吧为什么装不认识啊?!”
“因为锖兔说了,要装不认识。”富冈义勇轻而易举卖了锖兔,并指出了他的所在地,“对吧,五分钟前刚说好的。”
顺着义勇的视线抬头看去,一颗高大的树木上,穿着白羽织的锖兔蹲在枝头,脸上还戴着一副狐狸面具,一手撑着下巴闲闲地望着这边,不知呆了多久。
“在那种地方做什么呢?下来说话啊。”
然而对方无视了她的话,扭过头用行动发出无声的谴责。
居然在闹别扭......
時雨表情一言难尽,无力地叹了口气。
也罢,毕竟迟到是她的不对,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老实道歉吧。
“对不起锖兔大人!!”時雨双手合十,大声道,“迟了两天才过来真是万分抱歉!让二位等这么久实在罪该万死!”
她将油纸包举过头顶:“我特意带了特产来赔礼,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还是不动,時雨也保持捧着特产的姿势不变,富冈义勇在一边旁观,觉得这一幕有点像人类带着贡品在参拜树的付丧神。
良久,锖兔鼻尖轻嗤一声,起身跳下了树梢。
他没有看時雨,直接略过了她,只留下一句:“跟上来。”
時雨看了一眼富冈义勇,对方也只是歪了歪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男人面容白皙俊俏,棱角分明,偏偏配了一双蒙阴海水般的双眼,又呆又冷的模样很难从中看出他是否知道点什么。
他和時雨对视几秒,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眼底的情绪可能会暴露,他猛地将眸子死死闭上了。
闭着眼一脸正气的富冈义勇沉声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時雨五官皱成一团,一时间不知该夸赞他聪明还是吐槽他多余的担心。
问也问不出更多,時雨摆摆手放过了他,转身小跑跟上了锖兔,后面的富冈义勇听见脚步声离开,也睁开眼追了上去。
锖兔带他们来到了瀑布顶。
時雨慢悠悠踢开一块挡路的石头,察觉到前方锖兔停下了脚步,她抬头望去,隔着上游河流与河对岸的女孩子相望了。
那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穿着粉色花朵的短和服,外罩黑衫,中短黑发,白嫩面庞上一双绿瞳清透,看到時雨的一刻,她弯唇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月光下,少女的笑颜美好程度翻倍,時雨被这样轻飘飘的笑容击中,自己也不由得露出一个软乎的笑来,冲对面小幅度招手。
“那孩子是真菰,就是之前跟你提到的我和义勇的师妹。”锖兔介绍道。
“我已经跟她说过你会来,并且会趁机指导她的剑术,所以拿上木刀,两人打一场吧。”
時雨怀中被他塞入一柄木刀,惊讶道:“现在就打?好突然啊。”
“对于剑士来说,没有什么比交一次手能更快了解对方了。”
锖兔眉毛一挑:“把这当做是迟到的赔罪,鼓起干劲上吧。”
说完,他跳到一旁和义勇站在一起,将场地留给了她们。
時雨不再多言,握着木刀翻手转了几个剑花,觉得还算顺手。
面前是汹涌的湍流,顺着水流方向没几步就是直下的瀑布,要在河流上进行打斗,脚底绝对得站稳了,否则一旦摔倒,分分钟就会被刮着白浪的水流吞没。
月色朦胧,被云层掩盖。
時雨和真菰一人一边站在河岸两侧,手中握着木刀摆好了架势。
在云层散去,月光重显的刹那,两人同时飞速向前,木刀在空中狠狠撞击在一起。
....
篝火上方的烤蘑菇已经熟了,义勇取下一串递给穿着衬衣的時雨,她接过去,吹了几下热气一口咬下去,塞得脸颊鼓起。
面前的火上不仅烤着蘑菇和鱼,还有她的羽织和上衣。
看她吃完,真菰又递过来一串,声音含着歉意:“抱歉時雨小姐,如果不是为了接住我您也不会被卷入瀑布。”
“没关系啦那种小事。”
時雨接过烤串,摆摆手道:“就当是冲了个凉。”
“不过话说回来,真菰把水呼练得真的很好,能感觉到每一刀都挥得很扎实,如行云流水般毫不犹豫。”
她笑着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