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面上,再原谅他一回。 他一路上胡思乱想,直到马车在院门口停稳才回过神来。 他小心翼翼下了马车,一路上就连走路都格外小心,生怕不下心磕了碰了。 直到回到栖霞轩,他才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才入院门,他就就见青槐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见他回来,顾不上行礼,“娘子可有瞧见公子?” 顾雪臣问:“可是有要事?” 青槐忙道:“是衙署那边递来的急件。” 顾雪臣想起昨日金明池的情景,猜测必定是与科举有关,道:“拿给我瞧瞧。” 娘子一向不过问公子的事情。 青槐一脸为难望着他。 顾雪臣只好道:“公子要好一会儿才回来,待会儿等他回来我就拿给他。” 青槐犹豫再三,这才将信函递给他。 青槐走后,顾雪臣忙把信件拆开,待瞧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面色凝重起来。 怪道昨天没有放榜,原来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简直闻所未闻。 他拿着信件在书房内徘徊片刻,将轻云叫进来,吩咐,“去仙乐楼将姑爷找回来。”顿了顿,又道:“千万莫要同她说我有孕之事。” “为何?”轻云不解,“旁人也就算了,姑爷一向喜爱孩子。” 顾雪臣扶额,“再过两个多月是我,是他的生辰,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一个男子有孕,实在难以启齿,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什么惊喜?” 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窗外响起。 顾雪臣下意识回头,只见一衣冠胜雪,眉目如画的清隽男子倚窗而立。 正是甘棠。 “有什么惊喜是现在不能知道的?” 她咬了一口手中香气四溢的鱼鮓,瞧着书房桌前,纤纤玉手扶额,十分较弱无力的“女子”,抬腿翻过才到自己腰间的窗户,好心把手里的鱼鲊给他,却听他捂着嘴娇斥一声,“别过来,臭死了!” 什么,他竟然敢嫌弃自己臭! 甘棠原本想同他争两句,可眼下有求于他,只好又抬腿翻出窗户,“我有重要的事情同大人说。” 顾雪臣正欲说话,可那股子鱼鲊的油味熏得胃里一阵翻滚,一开口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