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狂蜂浪蝶扑上来。 许以她会某个炎炎夏季的晚上,央着旁的男子与她游湖。会大雨滂沱的深夜,与旁的男子躲船舱里做曾与他做过的事,说曾与他说过的甜言蜜语。 顾雪臣的心情瞬就不好了,“回去吧。” 一旁才架好鱼竿的轻云“啊”了一,已见“自家小姐”走出水榭。 顾雪臣一路往前走,就连不远处的秦蓁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秦蓁瞧着那抹远去的背影,惊诧,“她如今是疯了不成,成里说身子不适,不去前院晨昏定省就算了,如今见到人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赵樱色淡淡,“近听底下的人说栖霞轩近时常传来女子呕吐的音。兴许,是有了不一定。” “有了?”秦蓁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她前些子不是还说自己刚来了癸水?而且她明知婆婆一向盼着弟有孩子,若是有了,为何要瞒着?” “谁知道呢,”赵樱收回视线,“兴许是想等胎儿稳定些再婆婆一个惊喜。母亲不是打算带她去参加靖王世子孙女的百天宴沾沾喜气。若是有了,岂不是要皆大欢喜。若是这一胎是个男孩,便是嫡子,想来婆婆不知有多高兴。” 秦蓁一听面色就不大好看了。 公公以身殉国,被朝廷追封为鲁国公。长房因早已袭了侯爵,这国公的头衔便落了二房与房的头上。按照长幼有序,这爵位本该落到自己夫君头上来。可自家那没出息的夫君说什么都不肯袭爵。两兄弟互相谦让,谁不肯要,于是婆婆曾私底下同她说过,二房与房谁先诞下嫡子,这个爵位便落谁头上。 她头胎生了个女儿,这一胎前些子曾问过李院使,可李院使说月份太小,还诊不出来。若是房生下儿子,那这爵位便落到房头上去了。 她心里越想越不舒服,道:“宁儿该醒了,就先回去了。” 她才回到院中,便瞧见自己的夫君正抱着女儿站廊下逗弄那只新买的鹦鹉,一句话未说便进了屋子。 顾怀瑾见状,忙把女儿交乳母紧跟了进去。 一进屋,就见她坐榻上,一脸的不高兴。 “谁惹你了?”他走到她跟前,低下头想要亲吻她的面颊。 秦蓁偏过脸去,轻哼,“成里就知道玩,不知咱家里穷得都解不开锅了!” “怎么就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家陪你你嫌没出息,不回来你嫌不着家。” “那要看看你成里外头忙些什么!”秦蓁一把推开他的手,“前两回娘家,父兄还说,明年钱尚书乞骸骨,弟恐怕就是户部尚书了。” “那不挺好,”顾怀瑾剥了一个橘子递她,“弟一向有本事,登阁拜相迟早的事儿。” “好什么好!”秦蓁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他的手,“你瞧瞧你,说好听点儿是个八品,说不好听的,就是个泥瓦匠!” “泥瓦匠怎么了!”顾怀瑾脾气上来,“你当初嫁的时候就是这样,没人叫你嫁!” “你竟然凶!”秦蓁眼里滚下泪来,趴那儿呜呜哭来。 顾怀瑾瞬没了脾气,将她抱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啼哭。 她哽咽,“你知不知道,每回回娘家,那些人都背地里笑话,说是泥瓦匠的媳妇儿。” 顾怀瑾伸手揩去她脸庞的泪,哄道:“子不是过旁人瞧的,咱一家四口过得舒服不就行了。” “可心里不舒服,”秦蓁从他怀里抬婆娑泪眼,“你去同母亲说,你愿意袭爵。” 提这个,原本还温柔小意的顾怀瑾立刻板脸来,“你胡说什么!” 平秦蓁无论同他怎么闹,他多是有些不高兴,这样严厉斥责还是头一回,被吓到的秦蓁怯怯养着他。 顾怀瑾瞧着她的模样,语重心长道:“蓁儿,当初咱成婚时,就同母亲说过,已很对不弟,这个爵位由弟来继承,这事儿你当初是知道的,你夫君虽没什么大出息,可不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坑。” 秦蓁不作。 他亲亲她的脸颊,抚摸着她微微凸的小腹,道:“别伤心了,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着想,要为咱的孩儿着想。” 提及孩子,秦蓁心里软了几分,道:“听大嫂嫂说,弟妹好像有了。” 顾怀瑾喜道:“的!” 秦蓁瞪他,“人家有喜,不是你的,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顾怀瑾见她醋劲上来,解释,“只是替弟高兴,毕竟弟那样喜爱孩子。” 秦蓁不解,“你说若是有了,弟为何不同母亲说?” 顾怀瑾道:“那可是想要母亲一个惊喜。” 秦蓁问:“那若是弟生了儿子,这胎生个女儿怎么办?” “女儿怎么了,就喜欢女儿,”他笑得温柔,“你瞧咱宁儿多可爱。” 秦蓁突然就没了脾气。 “蓁儿,莫总要同人家攀比。”他将她抱得紧些,“咱现这样的子不挺好的。” 秦蓁道:“可还是想要个儿子。” 他道:“那若是这胎不是,就再努力些。” 秦蓁轻哼,“感情疼的不是你!” “那怎么办,”顾怀瑾无辜,“若是生,必定替你生十个八个。” 秦蓁被他逗笑,“胡说,男子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