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 栖霞轩。 顾雪臣一回到屋里便吐得昏天暗地。 好容易止了吐,轻云与微月劝他睡一会儿。 没有丝毫睡意的顾雪臣将她二人赶出屋子,入了隔壁专门拿来甘棠放衣裳鞋履的屋子。 他将所有的衣橱都打开,望着里头琳琅满目的衣裳发呆。 仿佛,那个爱撒娇的小狐狸换上新买的衣裳与鞋履,兴高采烈地走到他面前,问:“夫君,好看吗?” 他如实回答,“好看。” 可她不满意,“夫君觉得这一件与方才那件,哪件好看?” 他十分不理解,“不都是黄色,有什么区别吗?” 她不满,“当然有区别,方才那件是淡黄色,这件是鹅黄色,夫君就是敷衍。” 顾雪臣到现没分清楚淡黄色与黄色有什么区别,亦不懂她为何买一堆款式相同,颜色亦差不多的衣裳鞋履回来。 他自衣橱中拿着那两件衣裳走到西洋镜前,比了比,终于发现两件衣裳穿身上确实是不一样的。 鹅黄色加娇俏,淡黄色略显端庄。 他像是发现什么稀奇的事儿,连忙走到桌前特地拿了她喜欢的花笺,将这一发现同她说一说。 他洋洋洒洒写满一张花笺,怕她听不懂里头太晦涩的话,于是揉作一团重新写。 连换了张花笺才写出一张自觉她一瞧就明白的信。 待字迹干了,他装进信封里,吩咐轻云将信交青槐,命他立刻送到梨花巷。 一下午他都坐立难安,等到傍晚时,青槐终于回来,将回信拿他。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随即一脸失望。 信中只有一句话。 【太久了忘了 】 顾雪臣捏着那张连敷衍都不肯敷衍的信,颓然地望着窗外。 轻云担忧,“小姐,您没事儿吧?” 顾雪臣摇摇头,“摆饭吧。” 再等等,等过几就习惯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转眼过了几,这一大早,轻云才一进去,就见“自家小姐”望着空空的窗台发呆,问:“小姐怎么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轻道:“都过了这么多,怎么还没习惯,反而心里空得厉害。” 就好像从前不怎样意的小事,如今总是走马观花一样出现脑海里。 不过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子怎么变得如此难熬。 轻云不解,“小姐这是何意?” 顾雪臣道:“你待会儿窗台摆一盆兰花。” 提及兰花,轻云加不解,“姑爷不过是去衙署住几,怎还将小姐的兰花搬走了?” 顾雪臣并未说什么,摸着小腹问:“是不是马上就要满个月了?” 轻云点点头,笑,“再过几就是了。” 满个月,两人就可以换回来了。 顾雪臣却丝毫没有要换回来的喜悦。 这些子他顶着她的身子,作为一个男子都受不住怀孕的苦楚,别提她一个弱女子。 何况,一旦换回来,恐怕她加不待见自己。 这还只是京城,他尚且远远瞧上一眼。 若是一年以她带着孩子离了京,许他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她与孩子。 顾雪臣正胡思乱想,外头传来敲门。 是微月。 她道:“前院派人来了,说小姐过早饭就要出门了。” 顾雪臣这才想今要去靖王府吃酒席。 罢早饭,轻云问:“小姐今要穿什么衣裳?” 顾雪臣道:“你帮着选一件素里出门爱穿的。” 小姐出门应酬时并不爱出风头,轻云便挑了一套素色些的衣裳。 待欢好衣裳,轻云问:“小姐可要上妆?” 顾雪臣望着镜中的女子,伸手抚摸着苍白的脸颊,道:“上些妆吧。” 甘棠肤光胜雪,并不需要敷粉,轻云只眼角与两颊匀抹了胭脂,唇上染了唇脂。 微月按照甘棠一贯的喜好,自妆奁内选了一支珍珠珠钗戴上。待妆扮好,顾雪臣瞧着镜中艳若女妖的女子,有一种恍若隔一般。 轻云将一把金丝织就的团扇递他,一行人这才出门去。 到了前院,赵樱与秦蓁早已来了。 今去的是王府,秦蓁特地精心装扮,将压箱底的首饰都戴身上,原本出门前还觉得今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待见到“甘棠”,顿时觉得自己黯淡无光,眼底浮出一抹妒色。 一旁的赵樱道:“弟妹今是光彩照人,可是身子大好了?” 顾雪臣听这话,便知她故意挑事端,果然,一旁的秦蓁探究的眸光望着他,“该不会是装的吧?” 顾雪臣知晓自己的妻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眼里都是错,索性懒得回。 秦蓁见“她”如今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正欲发作,正屋的门开了。 同样盛装打扮的华阳县主自里头出来。 她扫了一眼院中的个媳妇,眸光落“儿媳”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虽说平里她总觉得自家的儿媳出身有些上不得台面,可她确实生得美,且一向识得装扮,若是不论及出身,光凭着容貌身段,一群贵妇中无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