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工了。”
四点十五分!
除了失眠,易梨还没有这么早醒过,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一定是因为太冷了才醒这么早。
易梨走到后厨时,看到那个戴着围裙在利落忙碌的男人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那不是沈琤?
若不是他那极为出挑的身高,一起背对着混在人堆里还真没那么好找。要和这么多新来的人做饭,自然需要帮厨。后厨里加上他有六个人在一起做事情,只是偶尔交流。
那双手指骨修长,筋脉分明,哪怕是简单的淘米都好像是在对待艺术品。
易梨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点酸。
他这么娴熟的样子,肯定也是经常自己做饭照顾自己的人。
懂事的孩子就是让人心疼。
“你怎么就起来了?”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沈听肆刚好回头看到她,停了自己手里的动作,其他的僧人也随之看到她。易梨双手合十,轻声说了句打扰,这才对沈琤说,“我能不能接点热水?”
沈听肆这才看见易梨的指尖和鼻尖都冻的微红,今天降温了,慧山寺里气温又要比外面要低个两度。
这么一看,易梨穿的还很单薄。
他拿了杯子给易梨装了热水,又拿了个马克杯装一杯给易梨,用纸巾擦了手才出来,低头看着她,“睡得不好?”
双手在马克杯上捧着,鼻子也被热气一熏,易梨顿时感觉好受不少。她又低声对沈琤说谢谢,因为很烫,只能小口小口的喝。
易梨是素面朝天的,脸很白净。她的五官属于浓颜系,没有化妆也照样很精致。刚起床的苍白,让她很像是乖乖的小孩子。
沈琤说:“你一直很讲这里的规矩,以前来过禅修班吗?”
易梨几乎都不在僧人面前大声说话,而且讲究时间,实际上寺院就是四点半起来,而且一般都要更早。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易梨一个人出现,这让沈琤对她的感觉又好上了几分。
“没有,但做了些功课。”易梨走出去的时候,虽然还拿着一壶热水,但外面的空气还是凉。
沈琤揭开了围裙跟出来说:“你应该要穿厚一点。”他看着易梨单薄的肩膀,皱了下眉,“我那件衣服很厚,你回去披上。”
“来的时候没想到天气会变得这么快。”易梨没有带厚外套,被一提醒,转头看向沈琤,“是啊!你不冷啊?我现在给你拿出来。”
他穿的更少,在这还未亮起的天色里,衣物贴着他的紧实的身体线条,给了易梨一种模糊的暧昧感。
她赶紧将视线移开,跑进屋里拿了昨晚就摆在床头的衣服。
但易梨自然还没来得及洗,她在要递过去的时候又打了个喷嚏,于是赶紧扭过头。
下一秒,她手里的外套已被拿走,但还没等到她抬眸,温暖就将她裹住,瞬间驱散了寒凉。
本该归还的外套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你穿着,我不冷。”沈听肆和易梨一起并肩站着,说话也轻言细语。
在不远处,巨大的钟锤敲响古朴的梵钟,整个天空的东边也出现了一丝藏蓝的流光,仿佛与之回响。
她的手搭在外套的袖口想要拉下,站在她身边的人好像知道了她的意图,转换了姿势,到了她的面前,用绝对的身高优势看着她,双手分别拉住外套的两边一拉紧,易梨便被拉近了两步。
她抬头时都差些擦到沈琤的下巴。
沈听肆的喉结滚动,下巴微微仰着,眼神只落在易梨的鼻尖,“听话。”
钟声流淌,一下,两下。易梨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好像在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