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红色。
他很不经逗,易梨这种初出茅庐丝毫不懂的人都能将他逗得不说话,这就让人觉得更加有趣。
同时易梨观察了沈琤的脖子,发现已经没有红肿的痕迹了才放心。
其实易梨对菩提树的这第一个考题已经胸有成竹,所以才在这里和沈琤打趣。
她索性捏住沈琤的衣角拽了下,“你怎么不理人了?”
沈听肆也是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是拿易梨没有办法。他在外面那被人传遍了是个冷面冷心人的性格,在易梨的面前已经荡然无存。
他只好诚实道:“我是想和你道歉,中午的时候没等你就走了。”他说话的时候咬文嚼字的都很清楚,还带着点好听的播音腔,“下次不会了。”
这是一个让易梨始料未及又很正式的道歉,她失笑,又有点好奇:“你之前的那个富婆是不是脾气不好,总是让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其实对我不用这样。”
沈听肆道:“也没有,只是不想让你生气。”
“我没有生气,走吧,别再害羞了。”易梨说。
测数据这种专业的事情安乐怡和沈听肆都可以说是外行,他们只能在易梨的身边充当辅助。这个过程中,沈听肆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易梨。
她的认真,她的专注,和她的一丝不苟。
他知道,自己之前对易梨的误会是大了点。
景观属于这次慧山寺项目内重要的一环,而作为设计者,他们还需要根据地形,以及人文各个方面来设计出最适合最有韵味的景观,所以他们需要摸清楚慧山寺里里外外的所有。
勘测完集合时,易梨的鼻头都出了点薄汗。集合时被凉风一吹,她没忍住又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易总?”乐意小声地询问,“昨晚上你是不是太冷了,脚都没暖起来所以才没睡好的啊?我看你起得那么早。”
见沈承昀走近,易梨对乐意比了个“嘘”的手势,用口型说自己不打紧。
“关于上午我说的问题,大家应该已经有办法了。”沈承昀的视线划过面前的众人,“谁来说说菩提树该怎么办?”
“留下来!”
“对,留下来,已经是这么多年的菩提树了,自然不可能说移栽就移栽,而且移栽的过程中也可能会让树死掉。”
大部分的人都加入了附和当中,认为是保持原样再进行修剪比较好。当时沈承昀在提出考题的时候,就说过这棵树是历史悠久,自然会让人觉得不可移栽。
“淮哥,你怎么不说?”楚嘉嘉看着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回答,怕顾淮失了先机,急忙问。
但顾淮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挑眉说:“不急,正确的答案都在后头。”
“所以大家都觉得是保留比较好?”沈承昀问。
“我不认同。”易梨举起手来,她的声音清晰而肯定,却与大众的声音背道而驰,因而所有人都在听到的时候有瞬间的安静,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易梨继续道:“我认为应该砍树。”
楚嘉嘉忍不住出声:“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么一颗古树是说砍就砍的吗?”
其他人也和楚嘉嘉一个看法,易梨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但她一点也没觉得慌张,其他人的目光她看都不看。
在旁人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沈听肆对于那些放在易梨身上打量的目光十足的抵触。
他往易梨那边偏了一下,为她挡去一隅不善的打量。
沈听肆看到易梨的侧脸,她分明是长的让人过目不忘的模样,睫毛卷翘而弯,但眸中透出的神情却有种和柔软的轮廓截然不同的坚定。
与在自己面前逗趣和活泼亦或是醉酒后可爱的状态不同,易梨工作时候是另一种模样。
进入状态里她的不太惧怕人群,也不在意其他的目光,如同太阳一般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与光亮,那些光,落入了沈听肆的眼中,变成了十分令他心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