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瑾难以置信地看向君司礼,脸色煞白,被母亲和哥哥逼着要给君棠月道歉的画面,让他只觉头皮发麻。 他对君棠月已经够好了。 在她出事后,明知道她做了错事还往自己的身上推拒,他还是为了那点血脉亲情,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伤神,忍耐了。 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基于觉得棠棠只是一时魔怔,还也能挽救的可能,才利用自己在律师这一行最大的能力限度,为她拖延进法庭,以及可能被判刑进拘留所的时间。 君棠月的心脏病,是一个定时炸弹。 只要她病重,就一定能得到保外就医的“通行证”。 这也是最近他还能为她拖延的最重要的原因。 但秦音那边的律师团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看得出来目前秦音还没有腾出手来插手这件事。 以他的经验,对付秦音手地下那些律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秦音一旦反应过来,再闹上法庭。 君棠月是玩不过她的。 偏偏君棠月好似根本不懂这个道理,还在无底线地作死,还洗了二哥和母亲的脑。 让他们把矛头指向秦音。 这场面让她似曾相识,他看着君司礼极力维护君棠月的面孔,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可他的下场如何呢? “呵,道歉?” “君棠月最不配得到我的道歉了,她骗了小五骗了我给她做鸡毛令箭对付小音!” “你们一个个都在指责小音的不好,怎么半点看不到小音曾经对君家的付出?” “妈,YM药妆你是最早用的人吧,它的质量如何,有没有添加白胥草让君棠月过敏你难道不清楚吗?” “从现在开始,君棠月的官司事宜我不会再管半分,我们就一起等着法院开庭吧。” 君司瑾这话说的很决绝。 他彻底想清楚了,再帮君棠月遮掩下去,帮她继续待在君母身边,待在君家。 君家只会永无宁日。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去拘留所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总之,君棠月今后如何,他不会再过问半分。 君棠月站在原地,眼眶红红的拘谨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她走上前想要抓住君司瑾的袖子,眼眶更红了些:“四哥,你还在怪棠棠是吗?” “我当时是吓着了,失去了理智,后来我想过了,我确实不该把过错推给你。” “四哥,你就原谅棠棠这一次好吗?” 可这一次,君司瑾没有惯着她,君棠月亲昵的动作却被男人冷冷避开: “君棠月,做错事就要有做错事的惩罚。” “既然你知错了,那就法庭见吧。” “你别怕,我也有错,我还是污蔑栽赃的‘主犯’呢。” “我们都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君司瑾眼神冰冷又理智,他不能再纵容君棠月为非作歹下去了。 说完这话,他便要冷冷转身便离开病房。 这里乌烟瘴气,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下去。 可,他刚要走。 就被君母恶狠狠地抓住,质问出声:“阿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愿意为你妹妹辩护,你还想给谁辩护?” “你是我儿子,你不许走,你得听我的为你妹妹继续辩护,棠棠身子那么差,真进了拘留所,她还有活路吗?” 君母不由分说地拉着君司瑾。 即便听懂了他对棠棠心凉了,不愿意帮助。 但在她的眼里,一家人就得“互帮互助”! “没有活路就去死!!” 君司瑾忍无可忍,此刻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他怒火在胸腔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般。 一时间,病房内一片寂静。 君棠月也被君司瑾突然的暴戾发言给吓到了。 她脸色苍白地咬住下唇,一副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模样,可眼泪珠子已经开始不要钱地往下掉。 “小四,你这话太过了。” 君司礼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导道。 在他眼中,四弟君司瑾一向谨言慎行,是个理智大于感性的男人。 他作为律师,几乎天衣无缝,这才有了京市从无败绩的政律大神称号。 谁也无法否认他的优秀。 可是什么将这样理智优秀的一个人,逼成这样了? “你也去死!” “君家一个也别活!!” 君司瑾平等地想创死任何一个劝他的人。 既然他们都不听他的劝告。 那就谁也别听谁的。 “……”君母脸色难看,不敢再劝一句。 真的儿大不由娘! 生了那么多儿子,却只有棠棠一个女儿最与她贴心。 果然,家里还是有个贴心小棉袄最好。 君司瑾离开医院后。 驳回YM金融律师团队的律师函被他全都撕碎。 新寄来的律师函他也没再拦着。 基于君棠月是真的还在“心脏手术术后恢复期”,正式开庭会在一周以后。 届时,他、君棠月、姜琪,一个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