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无用,只是种些树罢了。”
沈青栀眼睛一亮:“我能在山上撒些中药种子吗?”
陆承睿知道她在北溪村时便喜欢折腾药草,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几人在庄子里待到申时中才出发回城,沈青栀特意把那只野兔也带上了。麻醉药的药效早已消失,不过伤药里也有止疼的成分,所以兔子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糟糕。
第二日沈青栀把兔子带到医馆,把兔笼往李掌柜面前一放,兴冲冲道:“李掌柜,昨日我特意用猪和兔子都试了麻醉药,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这只兔子的伤口便是用了麻醉药后缝合的。”
李掌柜看了看笼子里正吭哧吭哧吃萝卜的兔子,惊讶道:“那便是做成了?”
沈青栀笑着点点头,李掌柜连道几句“好”,转头让伙计取来一罐前两日新做成的麻醉药膏,一咬牙,取了一点抹在自己的小手指上。
沈青栀惊得瞪大眼,李掌柜笑道:“非是老夫不相信你,只是人和兽到底不同,这药若要用在人身上,还是要亲自试过才稳妥。”
沈青栀一脸懵地点点头,眼看着李掌柜捏起一根银针,眼都不眨地朝自己小指扎下去。
一针下去血便冒了出来,李掌柜却眼睛一亮,笑道:“果真不疼。”
既然局部麻醉药制成了,李掌柜便让伙计按照第二个药方,药膏和散剂各做了一些。
用高度白酒调和的效果更好,但有些人,比如幼童并不适合用,所以药膏也要制一些。
二人原本以为麻醉药短时间内用不上,不料当日就用到了。
今日上午只一个妇人来找沈青栀看诊,把人送出去后她在诊室无事做本想去何大夫诊室串门,不料刚走出诊室就听到医馆门口传来幼童嚎啕的哭声。
她顿住脚步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家仆模样的人背着一个衣着精致的小郎君进来,旁边跟着个一脸着急的青年男子。
小郎君头部受了伤,半边脸上都是血被青年用帕子捂着,哭得极大声,一旁的青年男子急得满头大汗。
医馆里候诊的人都吓了一跳,李掌柜忙从柜台后出来,上前查看一番蹙眉问:“林公子,小郎君这是如何伤的?”
小郎君的父亲林公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着急道:“孩子顽皮,从假山上摔下来,脸磕到石头上了。李掌柜,您赶紧帮忙看看!”
正巧李大夫诊室中的病患出来了,李掌柜便引着林家主仆往李大夫的诊室而去。
沈青栀站在一旁看着,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进了诊室林公子把捂在孩子脸上的手帕取下来,这才露出孩子脸上的伤。
孩子左侧脸颊有几处擦伤和淤青,这还算不得什么,最严重的是从额角斜向耳垂方向一道深长的伤口,皮肉翻开,血流不止,甚是可怖。
伤口距离眼角不足半寸,若是再偏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孩子虽失血加惊吓导致小脸煞白,但哭声嘹亮意识清醒,所以应是没有明显颅内伤,这算是万幸。
李大夫给孩子检查一番道:“这道伤口太深需要缝合,日后恐会留疤。”
林公子叹了口气:“我知道,李大夫你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林小郎君不过六七岁,所以虽有局部麻醉药,为免他惊吓挣扎,还是选了麻醉散,全麻昏睡后再处理伤口。
李大夫先给林小郎君简单清理了伤口,小郎君哭得撕心裂肺,林公子主仆二人合力才将他钳制住。
药童很快冲好麻醉散端过来,林小郎君哭着不肯喝,林公子一咬牙狠心硬灌一口,林小郎君却立即呕吐起来。
几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帮他擦拭安抚,林小郎君因挣扎和哭闹,伤口出血也更多了些。
又试了一番,麻醉散根本喂不进,一喝便吐,不过片刻林小郎君便被折腾到哭的力气都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