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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为皇女(2 / 2)

不过现在不同了。

凰栖梧笑着,指尖轻点床沿木板。现在她既可以不必放弃事业,又可以拥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她想,这大概是上天对她上辈子积德的补偿吧。

轻轻叹口气,凰栖梧把自己上辈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撇出脑海,转而思考起要如何摆平这辈子过去做的烂事,一边还盘算起今后的生活。

“叩叩。”叩门声突然响起。

一道温和的男声在叩门声之后传来,如山泉流水,低沉悦耳。

“殿下,到喝药的时间了。”

凰栖梧闻言回过神,一边在心中疑惑着平常夫妻新婚后是否也这样生疏,一边抬头向门口看去,开口说道:“进来吧。”

木门被人轻轻推开,外头的寒风裹挟着星星点点的细雪落进屋子里,因着屋子里燃了炭炉的关系,转瞬融化消失不见。

来人一袭云纹白衣,未着任何装饰,及腰乌发仅用一根白玉簪束起,眉目清俊神,情柔和,周身气质宛如春和景明清风朗月,使人下意识想要亲近,仿佛可以慰藉心中千疮百孔。

只是那一身白衣与他不大相衬,掩去了他几分温润,反而平白添了些许病气。

来人正是谢庭兰。

在和谢庭兰目光交汇前,凰栖梧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视线,自觉没有脸面对这位新婚夫君,毕竟之前她还没恢复记忆时干的那一桩桩混账事对自己这位正君来说都有辱名节。

她拍了拍自己的床榻,示意男人坐过来。

谢庭兰见状略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乖顺地走过去坐在凰栖梧床边,把托盘放在膝盖上,等着凰栖梧喝药。

前天凰栖梧刚醒时,他还打算过亲手喂凰栖梧喝药,不过被凰栖梧非常坚定地拒绝了。看见凰栖梧眼中明显的抗拒之意,他当时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这位妻主对自己的冷落和不喜,都是谢庭兰意料之中的事。

从筹备婚事开始,他就一直在做心理准备,甚至对方肯顾及几分薄面安分走完成亲流程,不至于让他在宾客面前出丑成为整个上京的笑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凰栖梧喝了药,把碗放回托盘里,斟酌了一下称呼 ,语气淡淡道:“谢公子也是世家公子,不必亲自做这些粗活,交给下人们去办就好,皇女府中几个供人差使的下人还是有的。”

谢庭兰语气平静,笑着回答:“殿下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身体万不可出什么差池,如今与庭兰成了亲,这些事庭兰来做也是应当的。不过殿下如此说,庭兰也当以殿下所言为重。”

这一番话漂亮得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凰栖梧闻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她转念一想,谢庭兰虽然没有谢庭玉那般名声大噪,说到底也是谢家教养出来的公子,能差到哪里去。

谢庭兰吩咐小厮把药碗端下去,随后和凰栖梧寒暄了几句关心了一下凰栖梧的身体就要退下,临出门时却被凰栖梧叫住了。

“谢公子如果无事,陪我出去赏赏雪景吧,我在屋子里关的实在是无趣。”

何止是无趣!

凰栖梧暗自腹诽,她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再不出去放放风感觉头上都要长蘑菇了。

谢庭兰闻言脚步一顿,透过窗户看了眼外头,见雪已经停了,便答应下来。

远山重叠,白雪覆盖,院子里红梅零落绽开,阵阵暗香飘忽消散。

屋檐下都还挂着大红灯笼,红幡飘扬,窗门上的红囍字有些已经被风吹起了边角,昭示着这里不久前刚办过一场婚事。

谢庭兰扶着凰栖梧在亭中木椅上坐下,两人无话,各自看起雪。

凰栖梧总觉得这木亭里比燃着炭火的屋子冷许多,应该和露天温度差不多了,于是四下看了看,发现桌下炭炉里没有点炭火。

她不禁有些疑惑,因为按她过去十七年的记忆来说,冬日里权贵人家这些地方都是要点炭火以备主人不时之需的,除非主人刻意吩咐过不点,但她好像也没吩咐过这种事情?

思索着这些,凰栖梧并未发现眼前男人的走神。

谢庭兰看着周遭这一派在雪景中无比刺目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大红装饰,忽的想起成亲那晚。

那晚他坐在大红喜床上,繁复的金冠流苏垂落,鸳鸯被上的干果硌应肌肤,宾客们在前厅喧闹,花烛摇曳燃烧噼啪作响,屋外大雪簌簌纷落,一切似乎还犹在耳畔。

他惴惴不安地坐在床上等了许久,门终于被推开。

凰栖梧径直走到床前一把掀开谢庭兰的盖头,修长手指掐着谢庭兰的脸端详了半天,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似乎想从谢庭兰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比如某个人的影子。

闻到凰栖梧身上的酒气,谢庭兰不敢去看凰栖梧的脸,垂眸把目光落在凰栖梧白皙的手腕上,温声说道:“妻主,夜深了,庭兰……”

“别叫我妻主。”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凰栖梧冷冰冰打断了。

谢庭兰神色丝毫未变,只是缓缓合上了那张涂抹着鲜艳胭脂的唇。

半晌后,凰栖梧终于放开手,提着酒坛失望地离开了。

谢庭兰再抬眸时,只看见女人脚步摇晃的背影,走进远处亮着红灯笼的无尽夜色中。

他就维持着那个姿势在婚床上枯坐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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