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不到!我今天就碰到喜欢的人了。”
那头声音很激动,问桑榆要照片。
桑榆吐吐舌头,下意识看向岿然不动的莫向北,“我看上人家,人家还没看上我呢,爸爸,你不要急。”
“哎呀,反正我不要联姻,您非逼我的话,我今晚找他将生米煮成熟饭!”
桑鸿咆哮,“你敢!我打断你的腿。”
“嘿嘿,开玩笑的,爸爸,那就说定了哈,谢谢老爸,我爱你。”撒谎的桑榆赶紧按断电话,她也不知怎么就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本来她腹内的草稿是古树保护事业宏伟远大,国家和人民需要她,她要先立业再成家。怎么就演变成口嗨的恋爱脑呢!
想来想去,都怪莫向北出现得不是时候。
桑榆将气偷偷地撒在他身上,“怎么不接碗啊,我手都举累了。”
莫向北这才接过,抬了抬下巴,“去把窗帘拉上。”
“我不。我还想看会儿风景呢!”
莫向北皱眉,“黑灯瞎火的,有什么风景可看。”
桑榆就想唱反调,“我就不拉,我睡觉也不拉。不关窗帘犯法吗?”
“桑榆。”她的名字从莫向北温和的嗓子里淡淡地抛出,桑榆却有种全身过电的感觉。
她忍不住问:“干嘛?”
莫向北:“去拉窗帘。”
“哦。”桑榆居然听话地去执行他的要求了。等她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之后,桑榆突然惊醒,凭什么要这么听话!她又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挑衅地回头看莫向北。
莫向北警告地指了指桑榆。桑榆认怂,努着嘴巴把窗帘闭得不露一束光。还别说,冷脸的莫向北怎么更禁欲、更好看呢!
她撩拨的心思又起,转过头来笑对着门口。而门口哪里还有人,这莫向北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桑榆踢了一脚空气,跑去将房间门关上,气鼓鼓地骂着莫向北。
山里的民宿夜晚格外静谧,只有零星的几声蛙鸣时不时地响着。桑榆枕着松软清香的枕头,一夜好眠。
天微微亮,闹钟就响了。昨晚姚镇整合了古树濒危的险情,通知团队今早五点就整队出发。
这棵千年古树深受白蚁侵扰。桑榆拍的照片其中一张就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成群结队的白蚁。姚镇对着灯光仔细辨认白蚁种类,当下就决定率先根治虫害。
他们今晚要在山间支帐篷露宿。桑榆这个菜鸟,没有带露营设备,她在对着整箱的长裙摇头哀叹。她可能收拾行李的时候脑壳被驴踢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桑榆勉强挑了一件长袖连衣裙,踩着拖鞋,准备向其他女生问一下有无多余的冲锋衣和鞋子。
刚打开房间门,就见云修靠在她门口墙壁。
桑榆皱眉,凉着口气:“有事?”
“给我一个机会行吗?你不能试都不试就判我‘死刑’。”
“什么‘刑不刑’,你不要给我扣帽子,”桑榆不接茬,关上房间门,往楼下走,“保持距离,谢谢。我不想别人误会。”
“不想谁误会?王一鸣吗?”云修不死心,继续跟着她,两人走到了楼梯口。
“哟,有人叫我?”王一鸣正从三楼往下走。他耳力极佳,对自己的名字尤其敏感,阴阳怪气地对着云修说,“有人脸皮就是厚啊,拒绝两个字都听不懂。”
云修恼怒:“你又好到哪去?”
王一鸣被激,往前迈了几步,和云修面对面。眼看两人战势一触即发,桑榆头疼地瞟了几眼一楼的大厅。团队里的人基本都已经整装待发,三三两两地坐在大厅等待集合。
桑榆本来就急着借衣服,被这两人搅得更是心烦,眼不见为净地跑下楼梯。
她跑得太急,直挺挺地撞入一堵坚硬的胸膛。
“好好走路。”莫向北扶住她的肩膀,待她站稳了,便放开手。
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松香,桑榆像个小狗似的缩了缩鼻子,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