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过后,程佳暮主动和阿晚说了打算和陈何分手的事。
“总感觉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未来有多远,这个恋爱谈的好累。”程佳暮玩着自己的手指。
“那就分呗!反正我站在你这边。”阿晚笑着回应她。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苦。
后来程佳暮确实和陈何提了分手,陈何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在那期间,她得知温以时和安初也分手了。
五一收假第二天,大家的假期综合征又犯了,倒是有一个人精力旺盛。
“谁啊!说那么大声。”阿晚本来趴在桌上补觉,却听到有人大声地说说笑笑,烦闷地朝教室的另一边看去。然后她戳了一下正在做题的程佳暮,说:“佳暮,你快看,刘荛真能说。”我顺着阿晚说的刘荛望去——她不算很好看,但长得很高挑,她似乎很爱笑,但是她的笑却总让人心里不舒服,大概是因为她笑的时候是被人围着的吧!
“阿晚,睡你的,别管人家了。”程佳暮就瞄了刘荛一眼,又继续做题。“说那么大声,谁睡得着啊!而且还听不清在说什么。”阿晚嘟哝了一下,就一直看着刘荛的位置。
当时班里同学已经换了位置,阿晚和程佳暮还是同桌,但温以时已不和她们在同一个学习小组,反倒和刘荛在同一学习小组。
“哎!佳暮,你听说温以时有个前女友在隔壁2班了吗?”阿晚扭头对程佳暮说。程佳暮没有立马回答,只下意识地顿住了笔尖。
她才发现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奇怪,不知出于为何,大概是想起那天把她从天台边缘扯下的少年。
“我知道。”她和阿晚对视了一下。“听说他们分手是因为温以时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阿晚还“啧啧”了两声。说起阿晚对温以时的关注,大概是从这时候开始。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的人轻而易举地就收起了青春的爱恋。
程佳暮转回头去看温以时,刘荛仍和周围人聊着什么,但是他们的说笑声似乎打扰不了正趴在桌上小眯的少年。他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让我觉得熟悉的眼睛,我的心忽然生发出异样的感觉。
5月9日,这天又上体育课。这节课男生和女生分开锻炼,男生练乒乓球,女生练排球。
烈日当空,程佳暮和阿晚在一棵芒果树下练排球,我则在一旁主打陪伴。
“哎!佳暮,都五月份了怎么还穿着长袖?”阿晚颠了颠气排球。程佳暮一听,下意识地扯了扯袖子,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我,天生体寒……。”“哦,那你平时多注意点,少喝点冷的。”程佳暮看了她一眼,也没想到随口说的她竟信了。
“佳暮你看,温以时。”阿晚忽地抱起球向程佳暮靠近。程佳暮下意识地瑟缩和抬目,所幸阿晚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我也抬目看去,温以时穿的休闲,和男生H有说有笑地往学校的小超市走去。大概是他感受到有人看着他,在转角处便停住了脚步,往程佳暮的方向看去。程佳暮一看到他转过了头,下意识地撇开目光。
“程佳暮!”她也没料到温以时会喊这一声,只愣愣地看着他。我看见阿晚和H都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然后双双歪头和耸肩。
“喝不喝饮料?”温以时是笑着问的。那时阳光有点刺眼,程佳暮下意识眯了眯眼,然后看了眼阿晚,欲言又止。“有人请你,这时候还害什么羞。”阿晚用手肘顶了顶她。H是个高情商的家伙,有样学样,对着阿晚也来了句“喝不喝饮料?”阿晚也不含糊,应了句“来瓶可乐 ,谢了!”
此时温以时仍看着程佳暮,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丝期望。也许是刚运动完的缘故,程佳暮的皮肤染上一丝绯红,惹得人的内心塌陷了一块。
我戳了戳宕机的程佳暮,她大概还没反应过来温以时的邀请,不过只过了一会儿,她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答道:“和阿晚一样就好。”说完,她又礼貌性地笑了笑。
大概是觉得程佳暮笑的让人心痒,我看到笑意渐渐漫上温以时的嘴角,他的嘴角勾起的幅度不大,但是眼神不会骗人——是的,他的眼神有即将溢出来的欣喜和惊讶。随后,温以时抬步离开转角。
等他走后,阿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睨了程佳暮一眼,说:“有情况啊?”程佳暮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然后捏了捏袖子,说:“想多了。”
阿晚听完,耸了耸肩,便被其他人叫走。
过不久,温以时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还是常温的那种。
程佳暮当时愣在那,感觉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我说的是可乐哎!”她小声地嘟哝了句,然后接过那瓶水。
我看到温以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句:“农夫山泉牌纯天然无添加矿物质饮料,营养健康不伤胃,你值得拥有。”听到这话,我撇了撇嘴。
“咦~”这声“咦”存在感是真的强,让我们同时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两个小盆友——都在上小学准备小升初的那种。
那时风刚刚好能吹下树上的几片叶子,吹走一些些烦恼,也带来让人心跳加速的预兆。
“哥哥是在追姐姐吗?”程佳暮下意识要否认,但温以时比她更快一步回应这个问题:“小屁孩懂什么是追吗?”“哥哥对姐姐那么好,我们刚刚一直看着的,又是问这又是担心那的,我们班的人说这就是喜欢。”
我非常相信在场的两个人听到都大吃一惊,才多大?“哥哥和姐姐只是朋友关系,以后你们就懂了。”程佳暮看了一眼温以时,偏巧不巧和他对上眼。大概温以时的眼神太过于古怪,让程佳暮先撇开了双眼。
程佳暮没想那么多,低下头对温以时说了句:“谢谢,明天考试加油!”说完,她只留温以时在原地。
走着走着,我又听到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考好了有什么奖励?”程佳暮的步伐加快了。
风似乎还在吹,我回过头去看那个少年,只觉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