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举枪待机。
那个人在大笑，挥舞手上的刀划出一道银色的孤光，那道光像是有实体的，靠近的人纷纷受到冲击被打飞出去，直接接触的地方豁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当他们被像破布一样甩在地上，那道口子就像泉眼一样汩汩往外冒着鲜血，鲜血流入花丛消失不见。被波及的中层和外层的人也被纷纷打翻，包围圈被生生破开，有人在慌乱中激发了□□，珠黎感觉到有流弹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飞过。
这个交互体验可不咋地。
珠黎一边观察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一边慢慢地退回墙壁那里。
苍萼不知是自信满满还是怎么回事，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失了魂的表情坐在原地。
对峙还在继续，藤蔓很努力地在保护失去战斗能力的人的同时协助剩下的人攻击那个不速之客，而那个不速之客似乎很执着地想要取苍萼的项上人头。
珠黎不确定那样是不是能出去——当她快要接近墙壁时，苍萼的头如同提线木偶那般动了动，神情空洞地与珠黎四目相接。
【一次跃垒和二次膨胀——希望这两个概念能够帮到你。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这一次，珠黎没有急于把进入意识的外来入侵直接丢出去，她很平静——很平静地接受了这段信息，然后很平静地接触到墙壁离开那一片混乱。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回到了那条奇怪的环形走廊上，此时，走廊上的保镖们已经全部消失。
她重新尝试触碰眼前弧形的墙壁——她已经进不去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溜出来了。
无比平静的内心深处响起一个源自于自己意识深处的嘀咕声：我的宽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若无其事地按下电梯按钮，不一会儿，电梯到了，外面依旧是平静的海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她应该抽空查查苍萼通过意识传达给她的两个概念到底是怎么个写法了……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比想象中更多的人在外面等。
但是那一切，都好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走出电梯以后，珠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电梯里挤满了人。整个大厅变得比自己刚来的时候生机勃勃也更加压抑。
——回去吧。
“百雉百雉，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哦，这个岛上能让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百雉的眼睛始终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对着兴致勃勃的珠黎就是一盆冷水。
“我好像看到你说的‘艾曼’了。”
“嗯，这座岛上应该潜伏着不少，只不过你的权能还姑且没有达到在不接近他们的时候全部感知的程度……”
“好奇妙啊他……”珠黎关上门，大口喘着气，也不管百雉冷淡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他的情绪他的疯狂，他出招的方式他的力量运转的轨迹，他的记忆他的见闻——他曾经见到过冬寻……只是一眼……冬寻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个……医生？”
“相信我，奇妙的不是他是你。”百雉动了动鼠标，反应依旧冷淡。
“我知道……”珠黎找了张凳子坐下，“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要我不要睁开脖子上的眼睛吗？”
“嗯，记得。”
“那是什么意思？”
“你那脖子上的眼睛在那里很久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全身都是眼睛？”
百雉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来看着她，良久，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又转回去看电脑去了。
“‘哦’是什么意思？”
“膨胀率升高了。”
“你知道‘二次膨胀’是怎么回事？”
“冬寻在你身上动手脚的时候没跟你解释过吗？”
“她解释得很笼统，说是我暂时也听不懂更加官方的解释了……”
百雉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脑上的东西再一次转了过来：“在‘二次膨胀’前发生的是‘一次越垒’，广义上指从‘人’向更高维度的跨越，其本身是一种打破自然规律的僭越，但是一旦带入‘祸乱’的环境你就可以认为那是一种狗急跳墙——毕竟，再跳不过去就要成为失去理智的怪物了，极少数的人跳过去了，就变成了艾曼，但这本身是一种僭越，所以状态是不稳定的；二次膨胀是在那种不稳定状态达到病态的平衡后，被侵染的意识在某种特殊条件下向更高维度延展，灵魂开始膨胀，就像丧尸电影里□□的病态膨胀一样……”
“膨胀了以后呢？”
“理论上会被这个世界作为非正常内容排除出去……”
“但是我还好好地坐在这里。”
“也许你正在变成一个神，谁知道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珠黎有点不开心，怎么百雉无论说到什么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这不好好说着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自己都已经是一个‘这样’的存在了，我还能对其他事情惊讶到那里去呢？”
说得好有道理……
“如果我惊讶能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可以演一下。”
“免了！”珠黎忙制止她不怀好意地往外挤一个夸张的表情，“其实我一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在产生某种变化，但是这座岛居然对我的这种变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对蔻蔻在海上进行本体召唤术的反应都那么大了……”
“说实话刚才说的那两条理论其实连冷门的猜想都算不上，说难听点甚至有点像肖想，有人确实用公式证明了一次跃垒的部分可能性，但是二次膨胀更像某个狂热的唯心主义爱好者在某次喝醉以后随手在电脑上敲的，能把那些东西作为学术内容保留下来已经是这座岛最大的仁慈了，你不能指望大家有多重视。更何况，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眼前的利益才更重要吧？既然已经有了‘祸具’这种东西，暂时也不需要考虑别的问题了。至于这座岛对你身上的变化毫无反应，一种可能是你的权能更高，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身上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