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旁边有个还挺魁梧的男人抱着一个睡着的小女孩,不过睡着了为什么还要戴口罩,不会闷吗?
温祁安又多看了几眼,男人自己穿的衣服倒是很干净,女孩的却是脏脏的,而且整个整体都裹在棉服里。
没一会,背上的小女孩醒了,她小弧度地挣扎了几下就被男人给控制住了。
男人拍了下她的后颈,将女孩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前。
可小女孩似乎真的喘不上气了,开始哭了起来。
男人有点嫌弃她的泪水,又重新将他抱高了些。
女孩一直在动,男人不打算坐公交了,他往前面走了走,打算去打车。
小女孩露出眼睛后看了看四周。
当她的视线看到温祁安时,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她更加大力地挣动自己的身体,并且还发出闷声的吼叫。
男人凶狠地说:“干什么!”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见温祁安一直在注视自己,他脸上的表情凶戾。
“看什么看。”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温祁安心口一惊,有种实在说不上来的奇怪。
而且她觉得这个小女孩的眉眼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温祁安还是鼓起勇气靠近了一些,问小女孩:“我们是不是认识呀。”
女孩疯狂眨眼,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但是她的嘴巴说不出正常的话。
男人:“哪来的赶紧走,我女儿是哑巴,不认识你。”
温祁安心底的疑虑更浓了,她在学钢琴的过程中也有碰到过不会说话的人,他们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这样倒像是,被人封住了嘴巴。
温祁安努力保持声音镇定:“先生,要不您拿出手机照片证明一下吧。”
“你少来多管闲事,你谁啊,我凭什么向你证明,滚开点。”
说完之后,他又向前去了些,大力挥手要拦车。
而他身上的小女孩开始大力挣扎。
宁可错伤,不能放过。
路边一直拦不到着,男人就要大步离开。
温祁安立马拽住了他。
男人的力气很大,一个甩手就将温祁安推倒在地上。
接着迈开腿就跑。
身后公交站的人还在看热闹。
温祁安大喊:“拦住他,他是人贩子!”
她爬起来之后立刻往前冲,追了几十米后胸口开始剧烈地疼。
还好身边有人比她更快追了过去。
她这才瘫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浑身冒汗。
那个女生好像是沫沫,她在夏弥姐姐身边见过。
不久后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同时响起。
而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医院里,红色的手术灯刺眼。
温祁安已经在里面好几个小时了。
祁颂最先赶到,在询问了情况之后,他无力地靠坐在长椅上。
脑海里只剩下医生那句——情况危险。
又是几个小时之后,父母也来到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也终于灭了。
医生摘了口罩对他们说:“已经勉强维持住了生命体征,目前情况不容乐观,她的心脏已超过负荷,就算没有这一次的意外,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请你们尽快决定是否手术,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们,这次意外增大了手术难度,之后什么样没有人能保证。”
医生冷冰冰的话宛如尖刃一点点地挖噬着他们的肌肤。
五成概率的手术,现在已经连五成都没有了吗。
祁颂艰难地开口:“妈妈,同意吧。”
祁蕴已经泣不成声,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个手术,因为代价是永远失去自己的女儿。
“司,司珩呢?”
祁颂:“他出差去了。”
“通知了吗?”
“还没有。”
“等他来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好不好?”祁蕴哀求。
祁颂愠怒:“他说不做手术,我们就不做吗,岁岁等不起了!”
祁颂郁愤着走到楼道里给司珩打了电话,告知他岁岁的事,和必须尽快手术的事实。
隐约间,祁颂好像听见那边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司珩:“艾德文医生此时还在国外。”
祁颂:“我妹妹的身体已经不可能上飞机了。”
司珩:“如果把医生请来,手术医院能做吗?”
祁颂:“至少能为手术成功增加几分概率。”
司珩:“好,我尽力。”
-
东黎市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雪势汹汹,颇有要下个几天几夜的趋势。
雪天路难行,路上除了送外卖的电动车,很少看见汽车。
近郊大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快速驶过,最终停在了林家的门口。
司珩下车之后直接冲向二楼的书房,他的周身还带着风雪的凉意。
门一推开,冷风簌簌地往里灌。
屋里的老人被声音一惊,不过还是拿稳了手里的东西,开口训斥:“像什么样子,连门都不敲?”
“爸,请您帮我把艾德文医生请来国内。”司珩已经没有时间再说些客套话了。
艾德文医生是国际有名的心脏科医生,上次去就是为了拜访他。
其实他的原本计划是等岁岁身体状况达标,就带她出国去做手术,并且他已经和艾德文医生商定好了时间。
可是情况突然,让医生来国内,他没有这个把握。
而他的父亲可以。
此时此刻,他卸下曾经的所有傲气,请求他的父亲帮忙。
林邵坐正,表情揶揄:“我有一个条件。”
司珩手心攥拳,“您说。”
林邵:“岁岁病好之后,你们必须至少要生一个孩子。”
“好。”
此时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