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泪水挂在脸上:“母亲病倒的这两天已经不念这事了,大师救救她吧。”
人心实在难懂,姜晚看过许多奇葩卷宗案册,自以为摸透一二了,却总能被更奇葩的刷新三观。
就像,明明婆媳关系很糟糕,明明老太太重男轻女,可他们好像在这一刻都能忘记前面的事只求老太太能活。
老太太额间青焰的火苗只有短短一小团,灰黑的烟往上冒出来。
姜晚手掌一转,一把新扇就出现在了手心里,扇子靠过去,灰黑的烟就钻入了扇柄中。扇子唰的一张,一缕带着法术的烟在扇面上左右蹿着,撞着扇面的边璧,使了劲要从里头逃走。
姜晚屈指对它用力一弹,灰黑的烟变成细小的看不见的尘埃消失在肉眼里。
“忘了,还要追查那只狐妖来着。”
姜晚咬着下唇,有些郁闷,摁着老太太的眉心想再掐出一抹烟来。
池子时有些看不下去了,在老太太的眉心被摁红前先把姜晚扯了回来。
灰黑的烟消失后,老太太额间的青焰缓了些,监测仪上的数据都开始转好了。
俞志明又是哐哐两个响头。
姜晚的目光落在瓷砖地板上,瞧得出神。
“不会磕出坑的。”池子时侧头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小小地戳破她内心的好奇。
姜晚扁扁嘴,把脸别开了些。
姜晚将扇子随手插进池子时的臂弯里,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翘着腿盘问他们:“说说吧,老太太怎么病的?”
俞志明和朱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还是二女儿俞望舒声细如蚊地交代了。
“前几日回来就不对劲了,以前奶奶从来不问家里的藏品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让我去找画,那时候我就觉得奶奶不太对劲。”
“画?”姜晚不知什么时候的指头在膝盖上没有节奏地敲击着,看似放松在思考,却让屋里的人都不由紧张起来,尤其是那抬高了音调的单音节反问。
“是一幅古画,我藏品多,经常有人借去展出,那画几个星期前就和一批藏品送出国展示了,我问过,最快也要下周才能回来。”俞志明说着,指着靠门口的柜子,示意俞望泞去取。
俞望泞在几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份送藏品目录,藏品名字的边上还附着图案。
一幅古画被圈了起来,介绍上描述着,此画全卷长七米,宽五米,画上所绘是传闻中的青丘景貌,画上山脉延绵,流水浮动如真。
在画的介绍下有一行小字,端正地写着,和菩萨描绘的有八分像。
姜晚又翻了几页,俞志明送展的古画确实不少,前后也只有那一幅是被圈起来的。
姜晚要合上藏品目录,却意外翻到了扇面藏品的类别里,展列第一的扇子叫她久久移不开眼。
池子时低头瞥了眼,没看出什么,抓着手里的扇子在心里吐槽一句,女人就是善变,见一个爱一个,新扇子还没用过几回就又看上别的了。
俞望泞也探头往前瞧了一眼,对这把扇子是什么印象的,排在品类目录前排,应该不算是什么古代大家的作品。
“这把扇子也是你的藏品?”
听得出来姜晚的兴致很高,甚至还有些激动。
俞志明瞧了眼,点点头。
有些话卡在喉咙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我可以救她,也可以帮你们抓住那只狐妖,条件就是它。”姜晚的指头圈出那把扇子,语气肯定道。
俞志明惊愕地抬头看她,又越过她去看站在门口的柳如云,最后在朱双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要先谢过姜晚。
按照他们谢人的惯例,又是两个脆生生的响头,听得姜晚又瞥了两眼地砖。
俞志明拿着藏品目录,心里直犯嘀咕。
这藏品的原主人是柳如云,柳如云与张大仙是好友,且都对姜大师客客气气甚至还恭维她,要柳如云做把扇面绝非难事。
为何独独看上了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