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我会掉下去。”
“不会,”许溯摇了摇她的衣袖,像是撒娇,“你要是摔没了,我也奉陪。”
这句话放以往,都是要让郝青雨冷笑着讽刺几句的程度,但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许苏要给我殉情。
郝青雨瞬间理解商纣王为何要烽火戏诸侯了,换做她,只会把诸侯烧成烽火。
她睁开眼:“你确定?”
许溯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拉上口罩,再次越到对面的楼层。
郝青雨走到阻拦墙旁边,盯着楼墙隔缝里摆着的几块破碎木板,这个高度掉下去人是不会死的,但至少会断一只腿。
她百思不得其解许溯是从哪里学会这些的,自己姑且是中二期从校园动漫里学的一点装能技巧,用来吓唬身边的乖乖仔的。
叫她去玩滑板跑酷这些轻易便四肢不全的运动,她是一百个不敢。
郝青雨退了几步,心中生了怯意。
许溯忽然一个掀身,站在阻拦墙下的水泥板,一手扶住阳台上架着的铁栏杆,一手朝郝青雨伸来。
说了太多话,他的喉咙已经受不了刺激,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却含着千万种言语,晕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郝青雨肩膀一弛,手心出了冷汗,她心一横,大步地跑了起来。
踏上天台的那一刻,她的耳后根烧得通红,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风托起她的身子,郝青雨忽然想起初中听的一首歌,那会儿是他们班在初中毕业晚会上的大合唱,所有人都无忧无虑地唱着,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歌词想表达什么。
毕竟那个时候世界还不是空荡荡的,向上是为之奋斗的目标,而不是如今迷茫到空惘的未来。
她看见面前许溯的手掌,手掌后是许溯含笑的双眼,眼后是白茫茫一片偌大的世界。
右脚轻易地跨上了水泥板,郝青雨双手撑在阻拦墙上,许溯收回手,静静地看着她。
郝青雨脚落实地,低垂着头,这一刻才有一种她要飞起来的感觉。
半晌,笑意化作声音,从她喉咙里倾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