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就回揽月峰。”
“你要不想去也行,我跟两位坊主打个招呼,挂个名就成,不用出揽月峰。”
他声音不小,连站在地上的新进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更别提空中一排境界不低的修士。
十二坊随便选?
好大口气啊!
可更多的新进弟子只觉含月朦来头不小,纷纷投来欣羡目光。
不按规定着弟子服,又思考不顾虑在场人的面子,岑长东被甘坡气得不轻。
而且,若非甘坡突然到场打岔,指不定他已经说服易竞重新选择地方了。这一耽搁,他也不再好开口提这茬。
岑长东凉凉道:“甘坡,这是收徒大会,不是你揽月峰!灵根都没测,你当你想去哪就能去哪?”
连御空飞行都会晕吐的孩子,他才不信灵根能有多好。
再怎么被鹰啄眼,顶多也就是个天灵根。
天灵根了不起么,别说他岑长东本身就是,道律堂一众弟子小半也都是!
只不过多年没补充新鲜血液了而已。
甘坡嘿嘿一笑,对岑长东的不客气毫不挂心。
一百零八峰峰主不参与宗门管理,身上条条框框也没有一殿六堂十二坊多,举手投足间难免不拘小节。
“岑堂主,豫长老,诸位莫怪,实在是收得一名好徒弟,辛辛苦苦藏了三年好不容易带回山,忍不住带来炫耀炫耀。”
这话令不少人明里暗里同时翻了个白眼。
甘坡拍拍含月朦的背,指着前方测试灵根的白衣师兄:“徒儿莫怕,去吧。”
那师兄也被含月朦惊艳了一下,可联想起她后来的晕吐,又有些忍俊不禁,只觉有趣,面色倒是温和。
“师妹不用紧张,放松,保持灵台清明,马上就……”
纯白华光冲天而起,如暴风般眨眼间席卷整个广场,空气温度直线下降,点点冰晶凭空凝结,在空中悬浮一瞬后,缓缓飘落。
青翠群山的山坳中,忽然飘雪。
“变……变异冰灵根!”
做了二三十年灵根测试,他还是第一次测出来变异灵根,十分激动。
半空中,十六个堂主坊主们又一次同时站了起来,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冉疆。
百年来新进弟子中再未出现过变异灵根,冉疆虽然也十分惊异,可他此刻完全笼罩在意外收获天灵根弟子的狂喜之中,注意力也全然放在下面的黑衣少年身上。
说实话,方才甘坡到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没进到他心中。
易竞,易竞,好名字!
只可惜少年只顾望向广场中心,一次都没抬头,从有限的侧脸看,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测出天灵根而兴奋。
很好,坚韧耐磨、沉得住气,这才是铸剑之人最需要的品质!
倒是他这个做师父的,未免心浮气躁了。
冉疆一顿自省,终于望向那名少女。
刚才甘坡怎么叫的来着,好像是……雨儿?
小脸不知是兴奋还是羞赧,面色通红。模样倒是好看得紧,只不过笑得也太夸张了点……哪里像门里那几位被誉为天才的清冷仙子。
不提别人,就是百年前最后一个入门的变异灵根莫西翎,不到三十岁便筑基巅峰,见到谁都是一张淡漠脸庞,据说连她亲传师父都没见她笑过。
神游间,郝大博又密音过来:“疆子,这么好的苗子,你说会花落谁家?变异灵根,啧,道祖殿和道律堂得抢破头了吧?什么门规不门规的,岑长东这老古板这次怕是要绷不住……疆子!”
最后俩字,郝大博是破了密音,吼出来的。
可全场没人看他。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震惊地看着那名叫司空雨的变异灵根少女,扭扭捏捏地重复着少年易竞的路线,一步一步越过一殿六堂,走向剑坊。
最终,和易竞面对面停了下来。
“疆子!你丫是不是偷偷去拜了三神像?到底拜了哪个星神?”
冉疆两眼瞪成铜铃,说不出话来。
甘坡跑了过来,拦在两人中间,摇着头对含月朦道:“雨儿,你可想清楚啊!剑坊都是糙老爷们,那酸臭味儿,为师都不乐意去,去了可是要打铁的!”
“小姑娘家,怎么能跟糙老爷们一起打铁呢!”
“听话,咱不去打铁,去丹坊花坊,符坊也行啊!”
然而含月朦红着脸摇头,声音倒是大大方方:“师父,我要去打铁!”
甘坡突然回过味儿来,瞅了眼韩竞,思索片刻,露出一个微笑,商量似的道,“你是担心这小子?放心,为师替你跟小冉打个招呼,再说他一个天灵根,小冉也亏待不了他。是吧,小冉?”
冉疆轻咳一声,嗓音沉稳:“自然。”
然而含月朦只是摇头,模样乖巧又坚决。
“司空雨。”
岑长东见指望不上甘坡,只得自己开口。天灵根错过便错过了,可变异灵根,肯定是要抢的。
“看清楚冉坊主头上的数字,那是剑坊今日收的弟子人数。”
含月朦茫然抬头,果然在最上方看见一个“一”字。可就在这时,冉疆悄然抬起剑指,轻轻一划。
“一”变作“二”。
冉疆一本正经地望向岑长东:“剑坊总共剩余两个名额,都放在今日。明天的大会,剑坊就不参与了。本坊,谢过岑堂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