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捡起他丢弃的栀子花时，她抬手将鬓发掠至耳后的模样。
萧也又想起了幼时的宋三小姐。
她们到底是姐妹，因尔那么相似…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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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萧也特意找工匠来修缮西暗院。
宋寒知道这事还是碧云听到消息跑过来告诉她的。
“王爷心里还是有王妃的。”碧云说。
宋璃低下眼眸，捏紧手里的衣服，苍白地笑了笑。
近日周边地区地震频发。余震波动，永安王府已经震过几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也找人来修房子是怕她突然压死在这里。
联姻工具死了，和宋家的合作就没有以前方便了。
“王妃，奴婢和您一起缝补吧。”碧云看着手里拿着的几件衣服说。
宋璃笑了笑，“不用了，臣妾自己来就好。”
“今日中秋，你制作月饼已是不易。”宋寒笑了笑，“对了，碧云，你去把臣妾镜前妆匣拿来。”
碧云照做。
宋寒拿出妆匣里的一淀银元宝 ，递给她。
“拿着吧。”
“这些……都是给奴婢的？”碧云一愣，看着宋璃眼泪汪汪，“王妃，奴婢不能收。”
“王爷放任府内下人刁难王妃，打点府内关系已经不易，何苦为了奴婢…”
宋璃摆手，“臣妾自及笄嫁入王府，你便跟随臣妾，忠心耿耿。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臣妾虽在王府处境艰难，但好歹是名面上的王妃。下人不敢多加刁难臣妾，便有意针对臣妾心腹。碧云，这些年，你受苦了。”
碧云一揩眼泪，见萧也进门，连忙俯身低头行礼。
萧也走进来时正好听见宋寒的话。
宋璃寒听到脚步声，偏头见是他，她脸色一滞。
那次他丢了她插的栀子花后，宋寒再也没靠近他书房一步。
宋璃的头低了点。
缝衣服的针涩了，钉着她的手，咬出了血。
疼痛袭来的瞬间，她惊醒似的站起，搁下膝盖上的衣服，扯出个笑：“王爷…”
宋璃知道他讨厌她，顿了顿后还是开口：“碧云，去给王爷倒茶。”
她话音一落，碧云赶紧往外走，去倒茶。
无声在蔓延。
分明是夫妻，见面说话却比陌生人还生疏。
“不用。”萧也扬起下巴，“本王明日带工匠来修缮房屋。”
“臣妾知道。”
宋璃攥紧手，眼中滑过难以察觉的失落。
所以他是来看房子的。
“最近容易地震，修房期间你搬到别处去住。”萧也别过头漠然开口，抬步走出房间。
她低头看向装了水的玻璃杯，温声应了声，“好，臣妾谢过…王爷。”
瓷杯里的水细微的震动，褶皱依次荡开，宋寒一愣，抿紧嘴。
又地震了。
碧云去了厨房，眼下地震，希望她没事才好。
萧也瞳孔一缩，注意到房内动静，提步偏头开口简短地说：“先出去。”
宋寒抬步跟在他后面。
西暗院有两楼。
房屋摇晃，震得楼上扑簌簌地掉了些灰渣子，路瞧着雾蒙蒙的。
萧也紧锁眉头，别脸瞥了眼宋璃。
宋寒习惯似的，面色如常地快步走着。
几秒后，还未走出宅子，地震已经停了下来。
萧也眉头这才松开，他扬起下巴，眼神如常傲睨宋寒，但语气缓和了许多。
“此前地震也是如此？”
宋寒微微点了下头，用礼貌和他拉开距离：“是，王爷。”
碧云这时擎着盘子过来，蹲身：“王爷，茶好了。”
萧也侧脸觑了眼茶水，眉头一皱：“本王说了不用…”
碧云脚一歪，盘子扑倒。
茶水突然猛溅，几点子烫热的水泼溅到宋寒手背。
碧云慌忙接住。
屋子晃荡。
地震又开始了。
这次比此前几次震得更为剧烈。
脚步不稳，宋寒扶着墙，感受到地上猛烈的震动，身上炸出冷汗。
她脸一白，高声打断萧也的话：“快走，这宅子不稳！”
房子像是应她的话似的，震感陡然变大。
“王妃，快走！”
碧云尖叫出声。
房屋坍塌的一瞬，她下意识偏头看向萧也。
碧云盘中的瓷杯掉落在地，崩裂的刹那，击出刺耳脆响。
萧也震然看着她扑向自己。
腿上的痛感还未传来时，宋寒头上一痛，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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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睁开眼时，一片漆黑。
腿部震痛一阵阵袭来，她不得倒吸口冷气，呼吸间浓重血腥气入口，胃部泛起强烈的呕吐感。
她抬手捂住自己嘴。
“醒了？”
听到这道淡漠的声音，宋寒浑身一颤。
“……萧也？”
…对了，她救了他。
地震时，她扑向萧也一幕闪现。
记忆回笼。
宋寒手指紧缩，蜷成一团。
明明已经决定不喜欢他了…
还是救了他…
“嗯。”黑暗中，萧也应声。
宋璃挣扎地试图爬起，但腿上的疼痛让她又倒下去。
“你腿被压住了。”萧也喉咙发紧，“……为什么救我？”
他的态度对她意外的好。
宋璃手紧扣着衣服。
又一阵疼痛排山倒海似的向她涌来，宋寒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惨白着脸，喉咙里漏出声干涩的音。
“……谁知道呢。可能就只是想吧。”
因为她救了他吗？
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