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汤,犹豫片刻,还是问了,“所以为什么要点这道菜?为什么又没人来呢?”
见宋文钟都说话了,宋文初悄悄拉了下她的手肘,解释说,“这桌客人是爸爸之前的同事,和爸爸关系不是很好。他们是老杭城人,用餐讲究奢靡,这种汤都算是小儿科。要说去餐馆里吃,多的是,毕竟餐馆里的步鱼多,要求也不怎么苛刻,也会用取了腮帮肉的步鱼继续做菜,大部分食客也都发现不出来。
她顿了顿,露出嫌弃的表情来,“但他们独讲究老吃法,老师傅,只愿在私房菜馆中吃,只是杭城现下会做的不多,愿意做的也不多。他们特意点名让哥哥做,还要求包场,就是为了恶心爸爸和哥哥呗。哥哥推脱不得,只能答应。不过是说今天有急事不来了,哥哥就干脆分给我们吃了。”
隐秘事,谁都瞒不过,宋文初偷偷摸摸说着,还边打量着宋文钟的神色,目前看起来挺正常的。她稍稍缓了一口气——宋文钟很少动脾气,但这桌客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她和哥哥都要被恶心烦了。
梁晚小心翼翼问:“那,付过钱了吗?”
宋文初愣了下,随即噗嗤一笑,觉得气氛瞬间没了,小声说,“当然了,他们的原因,肯定要付全款的。”
她捂着胸口,“那就好。”
“不过为什么其他鱼要扔掉,做其他菜不行吗?”
宋文钟摇头,“…老师傅认为失去腮帮肉的步鱼并非完整,味道会有影响,不能用作以步鱼为原料的菜中。加上数量多,如果冷冻保存,会极大影响口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失去腮帮肉的这条鱼已经没有意义了,这道菜的价值不光在于它的腮帮肉,也在于失去腮帮肉的那条步鱼。无论它少了什么,它都只是废料了。”
梁晚沉默片刻,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顿了顿,她耸耸肩,看着他说,“但是,也可以做点什么不是吗?”
他抬头看她,糊涂的丸子头,挣扎飞出的呆毛,认真的表情,瞳孔干净而纯粹。
没说什么,他沉默以应,她也没再说话,低头安静地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