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时间,结束得晚了点。天黑了,一开始走错路了。后来打算用手机导航的时候,手机也没电了。只好摸索着走,还好后来找对路了……”
“吃饭了吗?”他以为她是没吃饭所以胃痛。
明明只是句普通问话,她自知心虚,莫名羞愧,低头说,“白天买了两枚粽子,把它们吃了……”
他想了想,皱眉问,“什么时候吃的?”
“就,傍晚那会……”
宋文钟噎住,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她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好几句话都掂量着不大好说,最后只闭嘴了,往前走。
脸更臭了。
还是气不过,宋文钟再次转头,“一整天没吃饭,一口气吃两颗粽子当然会消化不良,小学生都知道这个道理。回去给你煮份粥吧,以后注意,知道吗。”
听语气放缓,她赶紧吧嗒点头,“知道知道,我打算明天定个闹钟提醒自己吃饭。以后肯定不会忘了,下山也肯定在天黑之前出发。我就是…”
我就是脑子不好使,明明可以中午下山吃个午饭,偏偏不想浪费那段时间,只买了两个粽子当午饭,还偏偏忘了吃它,在晚上被噎得半死。
她默默把话吞到肚子里,决定以后都不要再这么犯蠢了。
一时无言,直到走下山,居民楼旁有人在水池前洗菜,见有人走下来转头好奇地看了眼,又继续低下头。
步入街区,繁华夜景印入眼帘,路边的小商店开了灯,全国各地的游人觅着食,晚归回家的打工者们,牵着学生的父母,路边餐厅里坐着等餐的食客们。和一前一后走着,卷挟着山上湿气的他们。
拐回熟悉的街道上,手电筒早关了,单手拎着。宋文钟背着她的包,突然转头问她,“你之前也这样的作息吗?一整天都不吃饭?”
梁晚走了一路反思了一路,猜到宋文钟上山的原因。愣了下,她快步往前,走到他身边才慢下来,随着他的步伐走着,犹豫着开口,“也不是,今天确实是意外,粽子我是买来打算当午饭的,没想到忘记了。那个,如果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以后真的……”
宋文钟难得打断她,梁晚抬头,双双顿在原地,而她正好撞进他认真的眼神中。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要负责的是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没照顾好自己而对担心你的别人产生愧疚。梁晚,画画是一辈子的事情,身体也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还年轻,患肠胃病很难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规律、或者说尽量规律的饮食,我希望你可以做到,你觉得呢?”
听过很多类似的话,却是她第一次呆住,产生类似羞愧的情绪。她很不好意思、也很认真的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他却没有动,仍然注视着她。
目光炯炯,她咬着下唇看他,松口道,“我会做到的。”
他这才移开眼,没再说什么,再转头看她时眼神重新变得平柔起来,轻描淡写道,“那走吧,回去喝粥。”
她点点头,继续跟着他走。
路过酒店门口,她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注意身体。不止因为你是我家的房客,也是因为把你看作是我的朋友。可能刚才有些着急,怕你出事,如果唐突到你,希望你不要在意。”
梁晚立马摇摇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不低头就看不见。
有些犹豫的,她还是开口说:“没有,因为我自己也很内疚。也谢谢你跟我说,我会重视起来的。”
“嗯。”
回去放包,把今天的画都拿出来收拾好。沐浴时有些失神,淋着水发了会呆,回想那一刻,总觉得不可思议——说不上来的心情。
换了衣服下楼,有些怏怏的,毕竟这件事过错方是她。害得宋文钟上山找她,宋文初给她打了十多个电话,她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下楼面对。
蔡记的客人已经离开了,后厨在洗碗,她刚探头就有人眼尖看到,说,“梁小姐呀,小老板说他在旁边包厢呢,就关着门那间。”
进去发现宋文初也在,她很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笑,关门走过去。
晚饭一如既往,她扫了眼,颇为心动,但不怎么饿,宋文钟也没有强求她,给她盛了小半碗白玉粥,拿着勺子慢慢喝。
她本来没吃出里面脆脆的玩意是什么,直到嘴馋偷捻了块黄金笋——当然是宋文钟告诉她的。原来今晚的食材只有笋,却做出味道截然不同的两道菜品。
宋文初从他哥那听来梁晚中午忘了吃饭,傍晚才想起来吃午饭然后把自己撑到肚子痛的事情,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按时吃饭的好处,还拿她妈妈举例子。她妈妈就是因为早年不好好吃饭才落得肠胃病,养了好久,到现在都不能多食辣,可惨了。
梁晚听得满脸惭愧,再次保证她以后肯定肯定会按时吃饭,才让宋文初兄妹俩勉强结束这个话题。
用完餐,宋文钟端过去洗碗,宋文初拿过纸巾擦嘴,小声跟梁晚说晚上的情况。她最初发现梁晚不在家,天黑了也没回来。本来想问一下她几点回来的,好给她留饭,结果发现消息没回,后来打电话也没人接,猜测是关机了。于是她去找宋文钟,店里正忙,没多余人手,只有宋文钟。他嫌弃宋文初是个累赘,干脆让她呆在家里,他带着手电一个人上山去找。
宋文初很诚恳,也很认真,“晚晚姐,我和哥哥都是真的很担心你。我觉得你可能和以前我妈妈一样,不会太在意这种事。但也是因为妈妈的原因,加上哥哥是厨师,所以我们都很希望大家好好吃饭,尤其是你。希望你身体健康,不要生病,我看过妈妈吃药,可苦了。虽然作品也很重要,但我更希望你身体好好的。”
梁晚沉默片刻,再次点头。答应她,也答应自己。
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打着哈欠下楼,一开门发现是宋文钟居然在门口等她,差点把她的哈欠憋回去。
她有些茫然,昨天搞得她莫名有些怕宋文钟了——就像宋文初怕宋文钟一样,怕他生气,又怕他不生气。结果宋文钟递给她早餐,烧饼包油条和甜豆浆,问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