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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人都很难被杀死。
电锯人也是,武士刀也是。
坚硬的□□、无以伦比的破坏力、强大的再生能力,这是恶魔给他们的馈赠。
人类能给回报他们的,就只有人间的通行证。
恶魔和人类达成的畸形共生关系,使得武器人一次又一次挣脱开死亡的怀抱。
没关系,我会帮他们解脱的。
此后他们无需徘徊在人间还是地狱,我会把他们送到一个新的地方,在哪,他们会化作养分,滋润新的恶魔——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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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某人用刀刃切割墙体发出的刺耳声音。
我咋了咋舌,摸了摸地下,感受它一下一下的颤动。
猫一样灵敏的听觉能让我听到那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抚平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脚下坚硬的地板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像是终于支撑不住要崩裂了一样。
我脚下一空。
武士刀切断了我脚下的支撑点。
他的速度很快。
如果是在平地上我绝对摸不到他一片衣角就被砍中,只能像刚刚一样用大面积攻击他同时拉开距离。
但是他现在应该是跳在半空中找了一个着力点来切割这些石块。
他不得不这样,因为他只要一从下面爬上来就会被我打爆脑袋。
武士刀试图夺回主动权。
在失重的过程中,一枚石子划过,把我的脸颊划出一道伤口。
那一刹那,我看到了锐利的刀尖。
找到了,我心想。
我踩在他头顶的刀片上,腰部发力把他又踹进地下室。
武士刀试图固定住身体,刀尖又传来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之前被墙砸中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的。
他的脸颊,如果还能称之为脸颊的话,还有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他的脑袋可能被砸碎了,我恶意地笑了笑,“这都没死…真恶心…”
“咳…咳咳,怪物,你不也是。”
刚刚被石子划过的伤痕让我脸颊微微发痒,很快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用腿踩住他的背,这个角度让他攻击不到我。
我试着捏碎他手臂上的刀。
…捏不动。
看来刀之恶魔不算杂鱼嘛。
我不禁想到这些刀划破玛奇玛的肌肤的场景,她会流出血红的鲜血,就像她流下慈爱的眼泪,多么……令人恐惧。
……
……真恶心。
“咔嚓。”
我扭断了武士刀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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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吧?他们”,姬野伸了一个懒腰,“真累啊。”
帕瓦抱着手,斜着看姬野,“你这女人,根本没出力吧!”
姬野微笑着捶了捶帕瓦的头,“我刚刚可是差点遭遇了枪击案噢。”
姬野又和想起什么一样,对我喊道:“尸体!注意尸体!不要破坏尸体!或者留一部分也行啊,我们要带回去的噢。”
帕瓦也跟着喊:“小心他又诈尸了,像我旁边这个愚蠢的小子一样。”
“蛤,你说什么!”
我把武士刀完整地拖了出来,他在死后依然保持着恶魔化。
“他不会再复活了。”
电次在旁边小声嘀咕,“居然这么完整,真奇怪。”
帕瓦举起了手,“报告,我听见电次说恶魔前辈的坏话,他说前辈喜欢折磨尸体,搞得鲜血四溅真浪费。”
“喂,明明是你自己想这么说的吧。”
我公平地给他们一人一拳。
他们很快安静地倒地了。
姬野避开了两具倒地的“尸体”,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猛地拉住我的脖颈,“我们改天继续吃大餐好了,这次的抚慰金肯定不少。”
“恐怕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说着这种话,早川秋的表情却不见得多轻松,他手上握着对讲机,用力得手指发白。
他说,“联系不上公安里其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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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联系不上其他人了?”姬野焦躁地咬了咬手指,喃喃自语道:“对了,那把枪,十三年起那件事后连公安都很难拿到枪了,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早川秋眉头紧皱,“刚才那个…蛇女也早就逃跑了,她肯定还有其他同伙,不止我们这里遇袭,现在应该赶不及去支援了。”
姬野继续问到:“其他人都死了吗?门君?小小红?荒井君?”
早川秋尽力保持平稳的声音告诉她:“没有回应,不排除死亡的可能性。”
姬野只感到荒谬,好吧,虽然干这一行的,死亡都是家常便饭了。
但这也太儿戏了吧。
不是被恶魔干掉而是死在人类手下。
姬野想要拿出一支烟点燃,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没带,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场面沉默了下去。
其他三个不是人的家伙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了。
帕瓦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应该出声,不然不仅仅是被暴打一顿那么简单的了。
电次想到昨天还一起喝酒的人,今天就死了,心情还是蛮复杂的,不过大概明天他就能把这一切抛到脑后继续没心没肺地活着。
而我,也已经习惯了公安死这么多人了,我呆在公安的时间也不短了,来来回回见的就是那几个人或者恶魔,就算有新面孔出现,也在不久后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他们有些死了,有些逃了。
发生得多了。
连姬野也不得不习惯了。
只有那个脑子一根筋的,每次发生这种事都会消沉很久。
早川秋心情沉重地继续用对讲机呼叫。
“小小红不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