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京都。
玛奇玛轻轻拍了拍手，“这下就全部解决了，你们可以看了。”
在她这句话后，奇诡又肃穆的氛围才渐渐散去。
天童和黑濑解开遮住眼睛的黑色布带，不仅没有感到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他们对玛奇玛表现得更尊敬了。
天童把外套递给玛奇玛，“请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唔，准备出发去东京吧。”玛奇玛恢复了往常挂在脸上的浅淡笑容，“希望不要有太多损失。”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东京一定死了很多很多人。
公安和非公安的。
68
东京。
“玛奇玛要回来了，”一个人这么说，“上面安排我去接她，我……我打算见到她就和她提辞职。”
他继续说了下去：“你们最好也早做打算，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逃脱袭击，不过大概…不…一定是靠着魔人的力量侥幸活了下去，这次能走运，下次就不一定了，……反正我也要离职了，那我就直说了，再在公安待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死，四课是我见过最不对劲的……你在听吗，秋？”
早川秋看着眼前找到的一具同事的尸体，沉默了一会，脑海里想到姬野离开之前说的话。
“我要带着家伙去公安看看有没有幸存的人回去，秋，你还是要去找他们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去找到的要么是不需要救的人要么是尸体。”
“……秋？”
早川秋回过神来，“门先生，我在听。”
对面传出一阵杂音夹杂着火车鸣笛的声音，“……玛奇玛到了，我要走了，记得把我的话转达给姬野。”
“嗯，我会的。”
早川秋又对着对讲机轻轻说了一句：“再见，门先生。”
对面像是传来了一声叹息，还有模模糊糊的一句“我就知道”。
后面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早川秋站了起来，准备把这具尸体搬回到公安的墓地。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据说京都的大人物们还指派了人来指导他们。
早川秋揉了揉太阳穴。
69
特异对魔一课、二课、三课、四课因严重的人手不足合并，统称特异对魔四课——这个存活人最多的，或者说，存活魔最多的组织。
玛奇玛是少数在这次袭击中活下来的特异对魔科高层，她被任命为新对魔四课的直系负责人。
意味着，她又升官了。
这几天，她忙着处理袭击后的烂摊子，同时，也收到了不少辞职信。
她一定非常忙碌，距离我上次见到她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发现她又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捶了捶我的脑袋，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于是我干脆仰头躺在地面上。
不一会，我的眼前出现一只鞋底挡住了天空，我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踩碎我的脑袋。
我猛地握住这条腿，想要用力捏碎他的脚踝。
它又像蛇一样滑不溜秋地从我的手里滑走。
给我的感觉和它的主人一样恶心。
岸边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喝了一口，“虽然我是来给狗狗们上课的，但是对象可不包括野兽，即使它同样蠢得要死。”
我日常把他的话当做屁话，然后一拳轰向他的脑门。
他歪头躲过，又被我手里弹出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岸边丝毫不慌，他无神的眼睛盯着我，嘴角却嘲讽地笑了起来，“玛奇玛的小宠物会伤害我这个老得走不动的老头子吗？”
我手上用力，又给这个身上伤疤无数的人添了一道新鲜的伤口。
岸边笑容慢慢消失了。
我感到手臂一麻，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岸边又喝了一口酒，“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恶魔却连我这把老骨头都不放过。”他抬起来的那只手上少了一块指甲。
我觉得他契约的恶魔真和他一样恶心。
岸边摇摇头，“我要对付的对象可不是你，”他指了指远处刚刚恢复的电次和帕瓦。
谁管你。
我捡起匕首扔向他，他叹了一口气，用灵活得不像老人的身体避开了，并且用脚踢开了我的匕首。
人类并不可以与恶魔的力气相抗衡，但是他可以稍微改变匕首的航线。
一个眨眼的时间，匕首就深深地没入电次的脑后。
帕瓦被吓得抖了一下，她看了看我.，默不作声地把电次扶起来躲在他的尸体后。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另外两人都没空理她。
岸边转身险而又险地避开我的肘击。
他感觉肾上腺素飙升，这种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感觉让他熟悉又迷恋。
“看来你是一只经不起撩拨的野兽。”
我翻了翻白眼、这种人性化的动作我也慢慢学会了，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看来你是一个迟钝的白痴。”
不得不承认，从他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如果再让我回到一周目，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在他的手下。
但是现在，我的手指扣在他的咽喉上。
在公安的这些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变强。
岸边在我的手下笑了一声，淡定地喝了一口酒，他不是笃定我不敢杀他，他只是不在意罢了。
脆弱的咽喉在我手下滚动，让人有一种想要捏碎的冲动。
别问，问就是前几周目这么干过了。
这次我不打算这么这么做了，反正我也已经报过仇了。
我松开手，继续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岸边像是从我的举动中解读到了什么一样，从他的喉咙里不断冒出笑声。
说真的一个中年男人的笑声说不上好听，特别是这种职场失意的中年男人。
70
幽深的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