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轰然一声，完全罢工。简淡瞪着这两个字，像是无法理解。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来了吗？可是好像没人敲门。
可能看她没回消息，所以他就回去了吧。
简淡缓缓躺倒，无神地发了会呆，最终还是抱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下楼。
简素华的房间房门紧闭，应该已经睡了。
简淡没开灯，屏息站在防盗门前，贴近猫眼，往外觑了一眼。
外面灯也没开，一片漆黑，不知道有没有人。
她握上门把手，金属的冰冷感刺激了心脏。简淡小心翼翼拧动，额上都是冷汗，生怕吵醒简素华。
咔、嗒。
门开了一条缝，楼道的声控灯亮起，照亮走廊窗户。简淡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片片雪花在夜空中缓慢旋转、降落。
玻璃倒影里，沈冽立在纷飞的雪光中，向她走过来。
他衣服上还有些晶莹湿润，是刚融化的雪。
沈冽刚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制止。
微凉的指尖贴在他唇上，简淡蹑手蹑脚把他拉进门，又轻轻把门关上。
沈冽低头，看见鞋柜旁摆着一双老人鞋，意识到她家里还有人。
简淡做贼心虚地看了看次卧房门，然后捏着沈冽的衣袖，带他上楼。
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简淡才呼出一口气，心脏跳得飞快，又隐隐觉得很刺激。
抬起头，就看见沈冽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你妈妈在？”他问。
简淡没有回答。他真来了，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冽一身寒气，带得房间更冷了，她只好打开空调，然后躺进被子里。
沈冽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
简淡看着天花板，惘然地想，连沈冽都看出来了，她妈妈却不闻不问。
“我还以为你在遛我，不打算开门了。”沈冽微微自嘲，目光瞥到扔在地上的裙子，又见她一身秋衣秋裤，轻佻地勾起嘴角：“怎么不穿了？”
他倒是很不客气，脱了外套外裤也跟着上床，拉开她的被子挤进去。
凉意侵袭，简淡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
人是她叫来的，她总不能不认。
“以后别发那种照片，不安全。”沈冽语气严肃。
“我又没露脸。”用不着他教育，简淡又不傻，她拍的时候就没拍脸。况且那尺度也不算大，胆大点都能穿上街，他倒还挺保守。
沈冽就穿着件薄卫衣，简淡沉默了一会，拉住他的衣摆就往上掀。
“哎，你怎么回事，动手动脚的。”他再次震惊于她的主动。
送上门的好事，他却按住她的手，第一次拒绝她，特别清高地说：“我累了，睡觉吧。”
沈冽把被子公平分配给她盖好，一边碎碎念道：“我应该不会抢被子，要是抢了就把我叫醒。”
简淡沉默一瞬，忽然握住他。
沈冽始料未及地抽了口气，身躯瞬时绷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简淡笑起来，轻嗤道：“你装什么？睡觉还带武器呢？”
他大概真是被那张照片刺激到了，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和她共盖一条被子，反应格外强烈。
简淡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动作，偏偏这样更有一种极致的反差。
沈冽攥住她游动的手，俊朗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
“你……”
简淡打断他的话，目光闪烁，悄声问他：“你想不想试下没试过的？”
今夜的她好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像惑人的妖精，又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这样真正地认识过她。
没等沈冽反应，她就整个人钻进了被子下面。
他们每次都是中规中矩，从来没有过这种花样。
沈冽完全呆住了，浑身僵硬没敢动。
过了一会，他才找回理智，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把她提到面前。
这一掀更不得了，简淡头发散乱，鲜艳的嘴唇上沾着些水光，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他又恨不得把她再塞回去。
沈冽额角青筋直跳，他闭了闭眼，稳定心神，按捺着问她：“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简淡只说：“你不愿意可以走。”
沈冽火冒三丈，低吼道：“你把我弄成这样，我怎么走？”
她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像是吃定他一样：“那你自己选。”
沈冽：……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无赖！
“没关系，你走吧，我可以找别人。”简淡善解人意地说。
艹！她哪来的别人？！
沈冽都要被她气炸了，他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按倒在床，像是制服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歹徒。
简淡微微吃痛地闷哼一声，脸陷进棉被中，下意识挣扎几下，却被他用膝盖抵着腰，狠狠拍了两下，沉声道：“趴好。”
简淡紧咬住牙，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楼下的简素华。她被一层层汹涌的海浪推搡着，余光瞥见从窗外照在墙上的一泊月光。
简素华就在楼下熟睡，绝不会想到她在楼上喊了一个男人在做这种事。
简淡心里有种报复般的快意。
……
沈冽将她捞起来抱着，蓦然感觉肩上有些温热的潮湿。他看向她，才发现简淡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往常每次做的时候，她也会流泪，但那都是生理性的。今晚不一样，显然带了情绪在里面。
咸涩的泪水打在他肩头，带着轻微的哽咽，像一枚枚灼烫的烙印。原本积压的怒火顷刻消散，沈冽手足无措地抱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简淡没有回答，休息了一会，她接着往他身上靠。
虽然很主动，但她今天明显不在状态，没有一丝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