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被讨厌了？”
唐恬恬瘫在校湖旁边的长椅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王祖贤盘腿坐在一旁，右手立在腿上托着下巴看湖，“讨厌不至于，可能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王祖贤更出格的事情都做过，陈默也没有真的不理人过，唐恬恬这点事还真不至于被讨厌。
“区别很大吗？”唐恬恬有气无力地白了王祖贤一眼，那天之后陈默地回复比之前更加敷衍，要么说自己有事，要么说和室友在外面，军训过去一礼拜了，别说追人，连面都碰不上。
“别急啊，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你不是有程帆微信吗？问问他在哪，咱们去制造偶遇。”
唐恬恬说起这个就愤愤不平，“还咱们呢，每次丢脸的就只有我，他们又看不见你。而且每次，每次只要一到关键时刻你就不见踪影。”
“说起来。”王祖贤没理会唐恬恬的抱怨，“学校社团招新是不是快开始了？”
“你别转移话题。”
“我记得陈默在空间里发过，他加入了登山协会。”
“你不早说？”
唐恬恬弹坐起来转身就朝教学楼走去。
王祖贤大声问她，“你干吗去？”
“报社团去啊。”
H大的社团这两天开始招新，摊子从教学楼一路摆到寝室，学长学姐们逢人就推，每个新生经过手上都能堆起好几张介绍单子。
唐恬恬原来是不想参加社团的，虽然她对大学生活也有过憧憬，但是唐恬恬看来看去也没觉得哪个社团适合自己，她不擅长运动，也不会画画乐器，也不想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待在一块。
但是如果陈默在。
唐恬恬想了想，掏出手机给程帆发消息。
－在吗队友？
－咋的了？
－你报了什么社团呀？
－你问我？不是问陈默？
－啧，问你。
－好的，我们俩都报了登山协会。
－给你大拇指.jpg
－握拳.jpg
唐恬恬动作很快，一下就找到了登山协会的摊子，社团不比学生会，报了名就能进，她和负责招新的学姐互留了联系方式，又填了张表，就算正式入会了。
离开摊子前唐恬恬还偷偷瞄了眼联系表，偷偷把陈默的新手机号背了下来。
王祖贤看到了唐恬恬的小动作，没告诉她这串号码自己早就烂熟于心。
这串号码王祖贤打过不知道多少次，每次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都是，“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这串号码在王祖贤的手机里存了四年，王祖贤从来没给陈默打过，没想到等她鼓起勇气，却再也打不通了。
每当王祖贤很想念陈默的时候，王祖贤就会打这个号码，一遍又一遍。
一方面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另一方面是想确认陈默的号码还没有被别人领走。
王祖贤时不时会给陈默发消息，和父母吵架发，去超市看到圣诞老师发，甚至是今天的天气很热都会发一句。
那就像是一个仅剩的窗口，接收了王祖贤所有的喜怒哀乐，王祖贤不希望它被别人收走。
“真好啊。”王祖贤说。
唐恬恬不明所以，“什么真好？”
王祖贤笑着指了指手机屏幕，“我说这串号码真吉利。”
“138？吉利？”唐恬恬无语，王祖贤说什么是什么吧，她已经习惯王祖贤时不时冒出的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唐恬恬把手别在背后，一蹦一跳朝宿舍走去，嘴里还哼着邓紫棋的喜欢你。
“嘿凤妹～辣双眼动人～”
唐恬恬笑得眼睛弯弯的，问王祖贤：“你还记得这个吗？高二那年陈默来加我，后来还给我...我们唱过这个。”
“记得。那时候不听邓紫棋的歌，他又唱的粤语，根本没听懂，还以为他在唱凤妹。”
“我刚刚就是这么唱的！这首歌要不是粤语歌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听懂了。”
“我还以为，他从来没有亲口和我说过呢。”
唐恬恬的脚步慢了下来，脸上也带着怀念的神情，那是王祖贤之前常做的事。
一遍遍回忆过去发生的事。
王祖贤说：“小妞，那些都过去了。”
人人都这样和王祖贤说，忘记陈默，继续向前走。
无论再怎么后悔，再怎么回忆过去，都无法使时光倒流，我们回不去，只能向前走。
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能放下就好了。
王祖贤想，大概是自己想要回来的心情太过强烈了，所以上天才会以这样的形式再给她一次机会。
“陈默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唐恬恬的脸一秒就拉了下来，“我知道，你不用一直提醒我，那又怎么样，他们不是没在一起吗？”
“我只是想说，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陈默可能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你不是也变化了很多。”
“你以前可不敢这么自作主张，连唐夫人生气都不管。”
“话是这么说，那你说要怎么办呢？”
王祖贤看着唐恬恬，表情很认真，“我们不是说好了，重新去了解陈默，想办法帮他过了那道坎，不管最后有没有在一起，他能想开就好。”
唐恬恬听了有些丧气，她放慢了脚步低着头看向脚下的水泥路，她想起陈语嫣和自己说过，H大其实种了很多的桂花树，到了秋天地上会铺上一层层细碎的花瓣，又香又软，所以H大寝室边上这条路在秋天也叫桂花路。
陈默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四年吗？
唐恬恬一边幻想着陈默走在那上面的场景，一边和王祖贤说话：“其实我总觉着这阵子的生活很不真实，陈默明明就活生生在那里，前几天还和我说话，你却说他在几年后...”
“还有你。”唐恬恬看向王祖贤，“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你却又就在这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