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别着，人安安静静坐着，说不出的清丽可人。
温榫拿了几片烤好的牛肉放到她盘子里。
许槐道了谢，没动筷子。
“玩游戏吗？”温楠拿着卡拉OK，声音放大，带着回响。
“什么游戏？”顾曜景在另一张桌子上，旁边坐了个短头发的女生，皮肤白皙，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进来时是许槐开的门，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女生就是在洗手间时和蒋随说话的那个，顾曜景这个名字也是从那第一次听到的，后来要是没忘记，那天晚上给顾曜景打电话时听到蒋随的声音也不至于失态。
“真心话大冒险。”
朋友们都笑，表示太土了。
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这个很土的游戏，包括温榫。中间走了几个家里有门禁的。
“转酒瓶子，瓶口对准的人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任选一个，内容由上一个被选中的指定，或者抽卡。”
温楠拿出两沓卡片，一沓是真心话，一沓是大冒险。
温楠没转动酒瓶子，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很好：“楠姐体弱。”
温楠回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白眼。
最终酒瓶晃晃悠悠，对着叫尚礼的男孩。
“嗬，运气不错。”一个男孩打趣道。
温楠笑道：“选什么？”
尚礼咬了口串，道：“真心话。”
温楠想不出，抽了张卡读出来：“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怎么办？”
众人起哄。
尚礼想了一会，道：“不知道，没爱过。”
大家友善地笑成一团。
温楠乐不可支：“你这是什么答案？不算不算。”
尚礼只好自罚三杯红酒。
尚礼转动酒瓶子，停下来时，瓶口对着许槐。他犯懒，把刚刚的问题推给许槐：“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怎么办？”
许槐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调侃道：“还带这样的？问过的问题就不能问了。”
温楠帮腔：“就是，重新问一个。”
尚礼说：“那，在座的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温榫喝了口酒。
许槐松了口气，答道：“没有。”
其实许槐和温楠叫来的这些朋友也不是很熟，清清淡淡的，都礼貌着。
也是谈不上什么喜欢了。
尚礼挑挑眉，坐下了。
温楠笑骂道：“你也太潦草了，多好的机会问的什么。”
许槐抿了口百香果茶，淡淡地笑起来。
轮到许槐转瓶子，她手劲小，瓶子转了两圈，停在她和温榫中间，又晃晃悠悠往温榫那边偏了两分。
温榫理了理腕上的纽扣，主动道：“我选真心话。”
许槐眨眨眼，看向温楠。
温楠鼓励孩子似的说：“别怕，想问什么都行。”
许槐不敢造次，问了个平淡无奇的口水话：“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温榫笑了出来：“这么客气？”
他瞧着她，慢条斯理道：“机会难得，不问点别的？”
许槐摇摇头。
温榫默了默，道：“死亡诗社。”
温楠不在意这个，其他人也无意深挖温榫的私事，有几个看过的人赞叹了其中的情节，这事就翻了篇。
再轮到温楠转瓶子时，瓶口对准的是顾曜景，他和唐明珠虽是第一次来，但其中也有两三个熟识的人，加上顾曜景性格开朗大方，经过一晚上的相处聚会上的人对他由好奇转变为了亲近。
终于到轮到他了，大家都很友善，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
温楠发问了：“请问，顾曜景同志，什么时候和女朋友结婚呀？”
话一出，原本笑得灿烂的顾曜景敛了笑意，偏头看了眼一旁没什么表情的唐明珠，半晌，他轻声说：“不会。”
大家等着他后话，这句不会实在不像是最后的答案。
可是许久过去，都没有后话。
大家渐渐明白了，推杯换盏的人一时停了动作。
嘈杂被压了些下去，夜晚的凉意从地板渗透上来。
唐明珠的声音和她本人小巧白皙的面容极不符合，她叫了声顾曜景的名字，带着沙哑和低沉。
顾曜景摸了摸唐明珠的头，说：“今天不说这个。”
唐明珠打开他的手，冷冷道：“你说清楚，什么叫不会，和我结婚。”
“回去再说。”
顾曜景起身：“大家玩的开心，我们有些私事，就先走了。”
唐明珠冷笑了声，道：“你今儿不在这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他拉着唐明珠就要走，唐明珠低呵道：“别动我！”
顾曜景疲累地说：“话说开了，你和我都难看。”
他看着唐明珠的眼睛，细细短短的褐线在她眼里排成一个圈，此时张着，中间的瞳孔比在阳光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