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连忙依言照做。
在讲台底下找出诡红高跟鞋,又在消除污染的绿植上拽下片最大的叶子,接着她捏着鞋子的鞋帮,疾步走来。
她也像景絮一样,侧身蹲在高翠身前,有些兴奋的发问:“大佬,接下来该做什么?”
景絮圈住高翠的脸,往舒朗的方向一扭,言简意赅道:“直接拿起鞋跟,扎高翠红色的眼!”
“别犹豫,直接下狠手。”
面对已经被污染了的高翠,舒朗可没什么二话,她替代了景絮的位置,单手掐起高翠的下巴,另一手提起鞋跟,对准红眸狠狠往下一扎!
“啊——”
只听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叫,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教室中雪亮的明光。
高翠瘫倒在地,手脚无力地委垂在旁,红唇挑上恐惧的苍色。她不断地蠕动着,反复低喃着同样一句:“不要,不要。我不是付美丽,不要这样对我!”
“你们看看我啊,我真的是高翠。我真的!”
“我……”
言语颠转,语无伦次。旺仔冷笑一声,拎着她的脖子,跟拎仔鸡似的,重新把她给提了起来,攘在景絮面前。
而负责‘行刑’的舒朗,却疑惑地晃着尖锐的鞋帮。她又疑惑的瞧了瞧高翠完好无损的双目:“欸?我还没下手呢。她叫这么惨给谁听呢?”
“咦?”
“怎么?”旺仔冷淡的问。
舒朗指了指高翠的双眼,面色骤然发沉。
只见着高翠阴阳分明的半张脸渐渐融化,汇聚,合拢。左眼血红诡异的猩色,糅着右眼浓郁粘稠的黑,相互冲和间,一双诡异的眼重新扭现在脸上。
这人双眼诡谲至极。
眼球纯黑,瞳仁却嵌着红点,舒朗抬手动作时,她眼眸中嵌着的红点也随她而动,像是一根细密的绵针、一根暗中窥伺的毒蛇。
舒朗被这道阴冷犹泣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她捋平浑身的鸡皮疙瘩,纠结了会儿,倒嘶着冷气,向张飞大佬请示道:“大佬,高翠的双眼变成这样了,还要剜掉吗?”
景絮桃花眼微抬,淡淡摇头:“不用,付美丽的执念已经消了。至于高翠,把她放了,由她自生自灭吧。”
“等等,执念是怎么回事?自生自灭又是怎么回事啊?”
舒朗觉得自己一直云里雾里的,像个笨比,而且还是跟着学霸抄作业都抄不明白的那种。
她看看大佬冷沉的侧脸,好奇心一时顶上了巅峰。
高翠瘫软在红腻污浊的液体中,听闻此言,浑身的肌肉都开始疯狂的抖动起来。
她扭着折断的手,勾住旺仔的脚踝,企图攀着他的大腿撑起身子,却被旺仔暴躁的给一脚蹬了出去。
砰咚,巨大的一声响动。四周桌椅被重物撞上,拖出一折刺耳的噪音。
高翠背脊撑着桌角,抽搐着倒在污浊液体中。
缓了好久方才拿话询问景絮:“你,你,什么意思?”
景絮淡淡挑眉,薄唇挑出一段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倒也不用特意拖来折磨。”
将死之人……
地上白腻一团被这话激的蓦地一动,她拱了拱身躯,咳嗽声像是从喉管深处爬出来似的。
“咳咳咳,你想杀了我?呵,现在我不是付美丽,你根本没,没道理击杀。”
景絮摇了摇头,微垂的目光中似乎多出几分怜悯:“傻孩子,你早就被我宣告死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