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也没有见到伊云松寒,连半点声息也无,我不禁怀疑这人还在不在人间了。
我苦熬到下午,待号角吹响,便直奔雁门关外。
老鼠猫临走的时候曾嘱咐我,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情绪激动,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我一整日都在调理气息,只是,心中有事,又如何能平心静气呢?
到了雁门关,依旧是一派热浪滔天。我赶紧到阵营领袖处领了任务,便匆忙加入运粮大军。
我左顾右盼,以致于几次三番的差点撞上对面的人。
我道歉连连,然而依旧不见伊云松寒的身影。
不过我今天想好了,我坚持到运粮结束,绝不离开,我就不信了,如果他当真不出现……
忽然发现,我竟然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不过,点绛唇应该知道的吧……
我立在一座沙丘边傻等,路过的人都难免好奇的瞅我一眼。
也是,但凡卸了任务不走的都是打算留在原地给仇人添堵的,比如点击敌方进行PK。因为身上没有粮,自也不会贪图对方的粮到底是什么品质,总归一旦对上,若此人迟迟不出招,对方也便没法还击,然后就这么拖下去。
要知道,运粮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你就算肩负黄金也白费。
所以有时为了报复一个人,会集合多个朋友进行这种卡人活动,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段,周围简直是骂声一片。
而作为我,我一向是口碑极好的。
当然,也是能力有限,不过我对自己非常有把握,即便有朝一日一飞冲天,也不会去做令人讨厌的事。
只是如今站在这……确实像个傻瓜。
我咬牙隐忍,假装无感的听旁边人议论,结果一不小心,捕捉到了华山大赛的信息。
天啊,昨天我晕倒,居然错过了接元宝的机会!
心顿时拧痛起来。
看我现在这么健康,想来昨天也没有伤成什么模样嘛,完全可以坚持两刻钟。
只两刻钟啊,没准那1000、500的奖励就落我头上了呢?
若不是碍于有人在旁边,我几乎要捶胸顿足。
我强压悔恨,目光炯炯的扫视人群。
伊云松寒,到底在哪呢?
“诶,你们发现没?昨天晚上,卿珑对战的时候可是有些心不在焉呢……”
“可不是?好几招都出错,该给花开错彼岸解封,结果却解到了啥事没有的花浅惜玲珑身上,惹得卿小萱发了好大的火。”
“能不火吗?前天是平局,昨天却输得快,弄得多少人议论说他们这一队早前是用了药?”
“嘿嘿,要我说,就算用药也得是……嘿嘿嘿……”
就算他们不说,我也明白指的是什么,这群满脑袋小H书的家伙!
“也难怪,这回比赛场地设在咱们暖风晴雪,自是要比他们马到功成强。咱们这人多,美人也多,保不准看上了哪个,然后情不自禁……”
“若说误事,只女色为最。温柔乡,英雄冢。但不知他瞧上了哪家姑娘……”
“不管他瞧上哪家的,总归不是你!”
“我倒想是我来着,只可惜我是个公的啊!”
“哈哈哈,那有什么可惜的,没准人家就喜欢公的呢?”
“一群精神病!”我暗恨。
“你说什么?”那几人立即看过来,凶神恶煞。
我急忙望天:“哇塞,红霞满天,残阳似血,可见是个好天气,今天晚上一定能下一场好‘雨’!”
“有病!”
“真是有病!”
几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其中一人还啐了口吐沫。
我在心中暗自将他们痛扁了一千八百个来回再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有什么办法?这就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弱国无外交啊。
只是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说卿珑,虽只见了一面,虽是严重影响我们获得胜利区奖励的那么一个人,却讨厌不起来,而且莫名的,我会将昨晚那个身影跟这个风流清逸的人联系起来。
然而怎么可能?不是已经确认了是老鼠猫吗?我怎么可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不是有病吗?
我又站了一会,可是在雁门关外这种恶劣的条件下我如今的体力实在难支,心脏跳得厉害,浑身也一个劲冒虚汗。
伊云松寒,我等不到你来了呢。
我虚弱的想,又笑自己,人家也没让你等他啊,真是自作多情。
我又向人群张望了一下,唤来狮子,骑着它慢慢往回走。
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再简单的法力也使不出来,也不必提调动意识回临安了。
狮子奔跑得也很快,然而雁门关外风沙大作,它跑起来又这般颠簸,我实在吃不消,于是命它放缓速度,我则捂住口鼻,却也不能阻挡风沙灌入,一时间竟是艰于呼吸。
我紧抓住狮子的鬃毛,只觉阵阵黄沙要将我埋住了,难道我就要葬身于此吗?
我咳咳的咳着,将自己伏在狮子背上,尽量的躲避风沙。
我迷了路,狮子显然也不知该怎么做,它纵然神武,但还不具备骆驼的功能。
蛋壳龙本想冲出一显身手,结果一股大风,它便打着旋的不见了。
此情此际,我也无力去救它,只能指着它消失的方向,拍打着狮子去寻找。
然而不多时,漫漫狂沙中现出一个小黑点,歪歪斜斜,但是渐行渐近了。
我本眯着眼睛打量,忽然睁大……竟是蛋壳龙,前爪抓着一沓帕子,后爪吊着个水囊。
其实它是没有多大力气的,又好吃懒做,但如今它若不拿水囊镇着,怕是真要被刮到爪哇国去了。
只是这两个物件,打哪来的?
蛋壳龙喘得比我还厉害,自是不能回答我的心声,而且让我将东西从他爪子上解下后就一头钻进宠物栏,再也不出来了。
我先喝了几口水,自觉精神强了些,又展开帕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