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重大的机密与我有关……千羽鸿的几番叮嘱,秦明非几回回的欲言又止,还有卿珑,更是含混其词。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天机不可言说?莫非也像许多穿越的主人公一样,肩负拯救天地的重任?
秦明非深深的看着我,失去血色的唇瓣动了又动,忽然抱住我:“苏苏,我好害怕,我害怕……”
在我心里,秦明非虽然身形比较瘦削,但性情坚韧且淡泊,不特别喜爱什么,也不格外憎恶什么,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更无法摧毁他,他就像是一个见过了千百年风云的世外高人,屹立云端,含笑鸟瞰。
然而此刻他浑身战栗的抱住我,好像我下一瞬就要消失一般,这种突然的软弱与无助,顿令我手足无措。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试图安慰他:“你这样,我也很害怕……”
他便更紧的抱住了我,一点温热,落在我的后颈。
我忽然鼻子一酸,几乎就想不顾一切的随他去了。
“秦明非,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说话,过了很久,方好像自言自语道:“离开这里就没事了……”
板着我的肩,看着我:“你可以不嫁给我,我也不强迫你,我只求你跟我离开这……”
“可是,为什么?”
我抬头看他,见他眼角微红,还有点点潮湿,忍不住心中一疼,抬指帮他擦拭。
他攥住我的手:“跟我走,好吗?”
语气竟是微带恳求。
我咬紧唇,慢慢垂下眸子:“我不能……”
“为什么?因为你的徒弟,还是因为你所谓的朋友,还是因为,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我看着他紧抓住我的手臂,轻轻道:“都有。”
手臂忽然无力滑落,他的身子晃了晃,竟是笑了:“我就知道……”
“还有,”我对着那只落寞的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我这房子是新换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寂,我都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其实这真是我不想离开的一个原因。我期待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气力换来的大房子,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跟着提升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对这个房子还有很多新的设想,怎么可以只住了一天就放弃?换了谁能这么洒脱?况且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这,渺茫的前途与掌握在手的财产,该怎么选还用问吗?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笑。
我闭眼。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财迷,我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伴着一声叹息,我被揽入怀中。
我这会思路清晰了。
一提到钱我就清醒。
我忽然发现秦明非今天抱了我很多次,还……你是抱习惯了还是怎么着,我是不是得反抗一下?
“只是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开心不少。”他低低的笑,有些苦涩:“你若实在舍不下,就先住到我那里。这样你若是想回来随时可以过来看看……”
这是要包养我吗?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弄出紧张兮兮的样子,又不告诉我原因,搞的什么鬼?
“我不去!”
“苏苏,你能不能听我一句……”
“你不在乎你的名声吗?”我还记得他早前说过的一句话。
秦明非一怔,苦笑:“我还要的什么名声,我想要的无非是一个……”
“公子……”秦府的下人突然赶来:“小白衣差人请公子过去一趟。”
秦明非半晌没有言语,只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苏苏,你好好在家待着,哪也不要去。除了阿晟、阿煌,不要相信任何人。若有人拜访,不要让他进门。有人约你出去,你一定要拒绝!”
怀孕的是小白衣,又不是我,我怎么有种被幽禁的感觉?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摇头:“我只恨我们这派无法修成结界,否则我非把你……”
一甩袖子,身影霎时消失,只留下一句:“记住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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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秦明非有些过度紧张了,很有可能是得了臆想症,该不是试药的时候吃错了什么吧?他最近可是比往常更加勤奋的摆弄他的药材,更加频繁的出入炼丹房。
要我不出门,没问题,可是常课怎么办?晚上还有武道会呢,我这浑身的力量得找人释放一下不是?
叶玄柒一直在,缠着千羽晟问这问那,我真担心我这徒弟重蹈覆辙。撵他走,他又说我不心疼他了。我也不好太过分,毕竟他还处在恢复期。
老鼠猫在听闻小白衣怀孕的消息之后,就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甚至更加精神。
也是,有了新生命的诞生,日子就不会再日复一日的重复了吧?
我忽然想,既然女人可以孕育生命,老鼠猫还说就想一直做个女人了,那么他会不会生孩子?他生孩子是什么样子?还有那些个如他一般的大侠……
想想就兴奋。
挨到傍晚,我实在耐不住,主要是酒仙也跑上门来问今天还常课吗?
想来酒仙是朋友,我也便没什么顾虑,再加上叶玄柒跟老鼠猫也跟着催促,我便出了门。
我原以为这个时辰大家都去运粮,路上的人会很少,岂料简直是阻塞了交通,而且都是往月老方向去的。
一问才知道,大家听闻小白衣怀孕了,但凡没成家的都赶着去结婚,准备喜添贵子或贵女。
叶玄柒眼闪闪的,不停的瞄老鼠猫,借着人群的摩肩擦踵,跟老鼠猫产生合理的肢体碰撞。
早前有人结婚,司音都要以极优美的腔调在空中喊上一嗓子,心情好了再奏上一曲,今天半点声息也无,难道是累哑了?
我看着一群群人涌向红地毯,再一对对的走出来,心里暗忖,这是早有情意于是趁此机会得偿所愿还只是为了生个孩子于是共赴围城?听说孩子一旦出生会令人功力倍增。如是,真不知他们到底在为什么而疯狂。
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