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默默看了一场大戏的围观群众:“......”
白景轩忍俊不禁,低头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暮色中沉重的古钟,敲出的整点报时。低沉却不压抑,反而有几分回味悠长。
“赶紧走了,”墨书言才想起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导员开始点名了。”
“好,就来。”
白景轩跟着墨书言,一前一后离开同时还不忘抬手朝着墨书鸢和谢语辞挥了挥。
两男生一走,那群争当小透明的女生瞬间围上去,涌出了千万个问题:
“书鸢,你和白景轩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还有你哥哥,他叫什么啊?”
“你哥有女朋友吗?没的话可以介绍给我吗?”
“......”
女生们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语的问题,打了墨书鸢余个措手不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该先捡哪个问题回答。
好在言文系的辅导员也及时赶到,才解救了墨书鸢于水火中。
那群原本叽叽喳喳的女生瞬间作鸟兽散,规规矩矩地列队站好。
她们的这番行为,倒也可以解释。那位辅导员,可谓是一个严厉古板到极致的人。
他总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每一位学生。合他眼缘的就会格外偏袒关爱;不合眼缘的,他便会揪着你的一点缺点,不断放大、再放大,直至骂道让你无地自容。
不过奈何不了他的满腹学识。在扎实的知识理论面前,人品仿佛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他也没惹出什么出格的事,校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不过往届的学长学姐总是会开玩笑地说,那些经过他“调教”出来的学生,别的能力不说,忍受力和心态,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辅导员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学生——被他以这种方式抓到,若是他因此将他们列入“不良学生黑名单”里,可就得不偿失了。
辅导员站着盯着那些噤若寒蝉的学生,足足一刻钟,才冷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看手上的名单:“来,开始点名。”
有人小幅度地叹了口气,可算活过来了。
——
操场的入口处,一众教官走进,个个穿着迷彩服,没有整齐划一的步伐,反而懒散地打打闹闹。
就见得一个精瘦的教官,径直从队尾走到队头,一伸手搭上明显是总教官的男人肩膀,和他说着些什么。
下一刻,总教官带着笑,举手握拳,毫不犹豫给他来了一下。
“瘦高个”故作受伤状,捂住被总教官打过的地方,后退几步,一脸委屈状,就差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了。
一众人忍俊不禁。
站在操场中央,总教官环视了一圈列队站好的同学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举着个喇叭喊话:“来,所有人都给我站好,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一个个初出茅庐的小新人,却总觉得心比天高。等着看吧,这场军训就是你们步入社会的第一课,我就来让你们看看,菜鸟终究是菜鸟。”
一番话掷地有声地回荡在操场,落入每个人耳中。
虽然不怎么中听,但格外有道理。
“所有教官听令,按分配去自己的方阵,带他们站军姿。”
“是!”面前的一众教官,整齐划一地抬手敬礼,又同时转身,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
就见那个“瘦高个”踏着脚步,来到言文系方队前。
大抵是经常在军营和一群粗枝大叶的大老爷们相处惯了,突然面对一群明显女生多余男生的方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军令难为,他还是板着个脸:“来,二十分钟军姿准备,”不过似是依旧不忍心,还是补充了句,“有不舒服的可以举手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