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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案(五)(1 / 2)

江无妄微微一愣,随后面上波澜不惊的恭敬道:“姜伯伯,朝安公主并未牵扯此事,何况她曾为我谢氏求情”

“老夫明白,只是希望她不会被卷入此事”

姜丞相叹口气,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唯有那目光中的坚毅与锐利尚存。

江无妄没有答话,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他主动透露出岑慕宁执意查询此事,那么之后的安排便不在掌控中了。

“姜伯伯,若想彻查此事,还需要一个引子”,江无妄拱手轻声道。

“你想怎么引?”

似是达到了目的,江无妄的唇角扬起,眼眸澄亮。

他薄唇轻启,声线低沉:“明日上朝,姜伯伯配合我便好”

姜丞相抬头对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有一瞬的呆愣,曾经全京城最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却身入波谲云诡的官场,成了他曾不屑的迂腐书生。

终究是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他想张口说话,但话到嘴边,他却如鲠在喉,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姜丞相只得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但他不知道的是,也许江无妄的骨子里仍旧是当年策马驰骋天下的谢京昭!

早朝是每日的第一安排,岑寂一身龙袍,头戴冕冠,眸中含着令人不敢与之相视的威严肃穆,仿佛如一潭深泉,旁人不敢靠近。

“众爱卿可有事相奏?”

江无妄黑冠束发,紫袍加身,手握玉质笏板,右跨一步出列,肃声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一事相奏”

岑寂漆黑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江爱卿,说罢”

“是,微臣昨日亲自核查户部提交的粮草册,发现记录有误”

江无妄语峰犀利,字字铿锵。

而户部侍郎张玄德此时闻此,立刻手握笏板出列,辩解道:

“陛下明察,户部资料一向如实记录,不可能有纰漏”

“臣当然相信张大人,但这底下人若是不安分,粮草一事如此重要,连累了张大人可就不好了”

张玄德此刻恨不得薅起江无妄的衣领让他住嘴,但朝堂之上,他只能靠一张嘴,还得客套。

“江大人说得有理,陛下,臣愿意亲自调查,以还臣公道”

张玄德双腿跪地,语音有些发颤。

江无妄暗想,若是让你亲自调查,可就一点证据都不留了。

而旁观的姜丞相此刻也明白了夜里江无妄的话,出列说道:

“陛下,老臣认为,不如让右副都御使负责此事,以保公平”

高高在上的景德帝此刻半眯双眼,片刻后应允,着江无妄彻查粮草实情

此刻正跪在殿中的张玄德后背已经浸满了汗水,听到彻查二字已经是微微颤抖。

但多年官场经验告诉他,江无妄要么想威胁自己,要么就是真的想拌倒自己,还需要试探。

江府,张家夫人特地来此拜访,身材匀称,岁月仿佛对她柔和许多,虽然知晓她的真实年龄,但岑慕宁依旧看不出她的斑驳。

“若不是白芷提醒我,我都要认不出您了”,岑慕宁浅笑道。

“哪及公主半分美貌?”

张氏今日特地来此拜访,倒让岑慕宁有些猝不及防。

紫苏端上茶壶杯具,为她们二人沏茶,望着杯中茶叶的起伏飘荡,岑慕宁隐约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但她面上并不表露,果然,张氏客套几句后便说明了今日的来意。

她笑得柔和:“我家老爷常常念叨江公子才能出众,今日上朝,听说江大人发现了些纰漏”

“可是户部的纰漏?”,岑慕宁故作惊讶地问道。

张夫人此刻面露忧容,微微蹙眉道:“正是,但我家老爷怀疑是底下有人不安分,做了手脚”

“那可真是不如意,怕是会连累张大人”,慕宁端起茶水细品,脑海中却细细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所以我家老爷琢磨着,若是江大人发现了什么,希望能提前告知一二,他也好整顿,还自己清白”

至此,岑慕宁已经完全了解问题,她轻放下茶杯,亦是满面愁容,同情道:

“张夫人放心,若是此事与张大人无关,我家夫君定不会错怪于他”

张氏面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初:“这是自然。对了,我这儿有个镯子,想赠予公主,若是公主喜欢,赶明儿我再多送些”

见她的手镯已经拿出,张氏拉着自己的手腕就要替她戴上,岑慕宁意识到了,这是赤果果的贿赂!

她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故作害怕道:“夫人这是何意?自古皆是一家姐妹赠贵物,若是收了,让我夫君情何以堪?”

张氏也是顿时就明白她此话何意,手中动作猛地停下,若是她收了,按规矩,那就如同岑慕宁要进张家。

虽说这规矩并不严,但根据岑慕宁这一反应,张氏也不敢再硬塞,敛容尴尬道:“既然如此,就不叨扰公主了”

岑慕宁也柔声道:“夫人保重”

又吩咐白芷带她们离开。

不多时,岑慕宁摩挲着手中的白玉印章,上面的安国公府依旧让她疑惑重重,如今若说后宫里最有权势的是谁,毫无疑问是萧贵妃。

她孕有一子,如今也才四岁年纪,虽说萧贵妃并非她的生母,但她入宫也早,待岑慕宁犹如亲生一般,她二人的情谊也非寻常母女。

而安国公萧鼎正是萧贵妃的兄长,当年安国公曾公然在大殿之上相信谢家叛变,但如今只凭一枚印章不足以说明任何事。

慕宁思忖片刻,末了起身,神情坚定,吩咐白芷道:“回宫”

公主出嫁是需要在三日后回家省亲的,而景德帝宠爱朝安公主,允许她可以不按规矩,随时可以出入宫中。

岑慕宁回宫向太后慕容氏请过安后,便直奔乾清宫,望着宫门高处那块上好的金丝楠木牌匾上“乾清宫”三个大字,岑慕宁有些怀念。

她已经很少来这里了,或许是因为三年前安国公宁愿相信那一卷羊皮卷,也不愿相信为临月国舍身忘死的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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