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在血衣卫的情报里,最少也是洗身九重。 单对单,无法力敌! “为什么,你好像很怕我?” 许崇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是太平道的人?” 一招摘星掐在手上,遥遥锁定薛荣。 同时,许崇心里有点儿疑惑。 按理来说,薛荣此时最希望见到的,应该就是太平道的人才对。 故而自己才会捏造出这个身份来,打算引导薛荣怎么去拖延时间。 怎么反倒害怕起来了? “大人饶命!” 巨大的威胁笼罩心头,薛荣再也不怀疑‘郑怀空’的身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人饶命啊!” “小人被那庆帝蛊惑,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 “幸而得江大人点醒,小人才能迷途知返,打算与朝廷彻底决裂!” “请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无意害死江大人啊!” 薛荣连连叩首,哭喊个不停。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许崇眯起双眼,加大了一点摘星的威力,同时微微抬高音调:“什么!江之鸿死了?!老夫离开不过区区数日,江之鸿居然死了?” “大人饶命啊……” 薛荣浑身猛地一颤,“小人一定痛改前非,势与暴庆不两立!” “将经过细细道来,若有任何隐瞒之处……你应该知道,核实你所说的东西,很简单。” 本着做戏做全套,冰寒无比的话语从许崇口中吐出。 而这,反而让薛荣心下稍松。 他就怕江之鸿是什么了不得、死不得的关键人物,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至少这个‘郑怀空’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只要没动手,自己就有机会。 于是,薛荣老老实实的将整个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许崇听的是皱眉不已。 这薛荣,加料也加的太多了吧? 居然把他手下说的,和江之鸿说的,给完全糅合到了一起。 整件事情直接大变样,成了‘庆帝密谋暗害雍州百姓,太平道义薄云天伸出援手’。 说什么自己的本意其实是想让江之鸿束手就擒,跟自己回京。 说什么毕竟有那么多手下在,人多眼杂,自己只能那么做。 还有诸如被点醒之后幡然醒悟,但悔之晚矣之类的话。 薛荣竭尽全力的,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原本忠于大庆,却在知道大庆的真正面目后,断然选择了决裂的义士。 一同长篇大论,许崇愣是听到快不耐烦了,才终于结束。 “不是小人贪生怕死,实在是小人恨透了这暴庆,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推翻暴庆的路上!” 薛荣以额贴地,痛声道:“求郑前辈给小人一个机会!” “……” 许崇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起来吧,江之鸿死了就死了,老夫既已得知,再派另外的人去继续就行。” “谢前辈!” 薛荣大喜,又磕了几个头才站起来。 看来,那江之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不过……” 许崇话锋一转,“你想加入太平道,光靠表忠心是没用的。” 来了! 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不提条件。 薛荣精神一振,“前辈但说无妨。” “帮太平道,拖住朝廷!” 许崇开口,“时间越长越好。” “这……” 薛荣面色微微一变,道:“前辈有所不知,雍州之事,是血衣卫查明后传回京城的,小人猜测,雍州此时仍旧有血衣卫潜伏暗中……” “这个你不必再担心了,老夫此次离去,便是处理这件事的。” 许崇随口说道。 事实上,早在蝗灾之前,雍州的血衣卫全都转入了静默,要么窝在千户所,要么窝在行省分司。 不用问,这是庆帝故意为之,延缓灾情传回京城。 而现在嘛……血衣卫会将这种状态继续保持下去。 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前辈解决了血衣卫?” 薛荣一愣,沉思片刻后,咬牙道:“只要没有其他传递消息的人,我至少能拖一个月。” 至少一个月? 这跟窦天渊的说法可不一样。 许崇挑了挑眉,“细说。” “首先,想要拖延朝廷,必须一切都要看起来是真的。” 薛荣开口,尽可能的展现着自己的价值,“所以,江之鸿的死,不能瞒……不仅不能瞒,最好是把事情的经过,还有江之鸿的身份如实上报。” “这个我会教你怎么写。” 许崇不在意道,“继续。” 那位庆帝肯定知道,江之鸿并不是什么反贼。 如果奏报里言之凿凿,说江之鸿是太平道的重要人物,那只会适得其反。 “是。” 薛荣也没在意,继续说道:“除了江之鸿的死讯之外,我打算捏造一些太平道出没的痕迹,询问那位庆帝,我是直接带着江之鸿的尸身回京,还是暂时留在雍州,提防太平道。” 有道理…… 许崇有些诧异的看了薛荣一眼。 这薛荣,倒是有几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