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旦楼有知敢夺取这份权利,那就是赤裸裸的权臣。 届时,一盘散沙的皇室,必将联合在一起,完全力挺永泰帝。 这一点,姜星河不信楼有知不清楚。 果然。 楼有知颔首:“自然知道。” “那为何还如此冲动?” 姜星河紧紧盯着楼有知,生怕自己错过了回答。 “因为无所谓。” 楼有知淡淡道。 姜星河的瞳孔猛地一缩。 “如果你想继续当这个储君……” 楼有知指了指跟在姜星河身边的太监,继续道:“他会服侍你重新穿上冠袍。” 闻言,太监弓下身子,将手中叠好的衣冠高托姜星河眼前。 这一幕引起了尚在殿外逗留之人的注意。 瞬间,这些人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跟姜星河一样。 “……原来,阁老已经布局至此了么,楼相二字,恰如其分啊。” 良久,姜星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笑了笑,道:“不过,不必了。” 楼有知挑了挑眉。 “阁老说无所谓,应该是不惧与皇室对抗,而并非已经笼络了皇室吧?” 姜星河问了一句,也不等楼有知回答,就自顾自说道:“一旦争端开始,朝政必然混乱,最终受苦的还是地方百姓,没那个必要。” “也罢……” 楼有知没有反驳,转而看向那个太监,“以往克己殿的规矩作废,你自己斟酌着办。” “下官明白,必不让殿下受苦。” 太监躬身回应。 楼有知点了点头,一摆袍袖,背着手踱步离开。 而姜星河,则在太监和甲士的明押实请之下,往皇城的西北角走去。 次日,侯让上奏,太子被废的消息传开。 在有心人的控制下,整个朝会细节,被尽可能的展现在了百姓眼前。 太子是主动被废? 为了替天灾下的亡魂伸冤? 结合之前,就已经被大众熟知的杜千川之事,百姓们的信念终于开始动摇。 与此同时,伪装成方乐山的许崇,也慢于朝堂一步,得知了此事。 几乎是本能,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在留下一具幻身后,找到窦天渊,询问了完整的详细经过。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许崇紧紧皱着眉头。 “哪里不对劲了?” 窦天渊问道,“你怀疑是楼黑子在故布疑阵?” “不。” 许崇想起早就在东宫内流传的消息,摇了摇头:“楼相的态度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我说的不对劲,是指太子。” “怎么说?” 窦天渊眸光一闪。 “太子的应对太激进了。” 许崇琢磨着,说道:“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在故意摆脱储君之位一样。” “你果然也这么想。” 窦天渊点了点头,“跟楼黑子想到一块儿去了。” “嗯?” 许崇双眉一扬,“楼相对此事怎么说?” “他认为,侯让等人的弹劾的确是一场意外。” 窦天渊回答道,“但太子也的确抓住了这一场意外,一方面是制止楼黑子跟皇室的冲突,另一方面也是在故意借此摆脱东宫之位。” “他想做什么?” 许崇不解,“他是真的心怀天下也好,还是像永泰帝当年那样表里不一也罢,怎么也不至于放弃皇位吧?” “应该不是想做什么,而是真的想摆脱东宫之位吧。” 窦天渊耸了耸肩,“毕竟,无论他想做什么,失去了储君的身份后,都只能靠他自己了,这不合理……只不过为什么要摆脱,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好吧。” 许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说这个。” 窦天渊一摆手,问道:“你那边如何?” “没什么进展。” 许崇回答道,“方家家主突然让我们不要回春秋冢不要回楼船,我跟方乐中至今还待在京城这边。” “怪不得你这么快就得到了朝会的消息……” 窦天渊扯了扯嘴角,“不让你们回去,是怕你们身上有朝廷布置的手段?” “方乐中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我感觉不像。” 许崇蹙起眉头,“如果只是不让我们回去的话,方乐中没必要拉着我继续守在京城,一副等候命令的样子……这更像是方家故意留两个高手在外面,随时准备去做什么事一样。” “什么事需要两个种道三境一起出动?” 窦天渊有些惊奇。 “具体的不知道,要等方家那边来消息才行。” 许崇摇了摇头。 “这样么……” 窦天渊沉吟片刻,道:“反正你们是在京城等消息,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力不能及的,来这里找我就行,现在太子被废,我暂时也没什么事需要外出。” “好。” 许崇笑了笑,推门而去。 窦天渊看着那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动作,忍不住咧起嘴角,一脸嫌弃。 …… 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