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车里。
车子一路飞驰在路灯敞亮的首都高,开出东京,从新横滨下高速。
临近港口的塔楼,高耸入云,吹来的风都有股福泽谕吉迷人的铜臭味儿。
怪不得云雀恭弥不和彭格列玩儿呢,家财万贯,不像某个百年黑手党家族,整天飘红。
“上街不带qiang是这个国家的常识,特蕾莎小姐。”草壁哲矢带她走近电梯,“我们不是彭格列专门设在日本帮你们擦屁股的部门。”
他没有按电梯的数字按钮,掰开紧急通话按钮,下面跳出扫描指纹和瞳孔的红色射线,通过后,宽敞的电梯壁出现流星般的射线,桥廊往下滑行。
特蕾莎朝下望了眼,脑子里回荡着方才男人的抱怨,反驳道:“说那句话的时候不要把卡在脚腕上的qiang·头露出来会更有说服力哦,飞机头先生。”
草壁哲矢肩膀抖动,尴尬地抬起左脚晃了晃裤腿,遮住。
他在电梯墙壁上看到特蕾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好的,其实她还是那个死样子。
几秒后,双开门自动打开,光从缝隙透进来。
很大的房间,铜墙铁壁,偌大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特蕾莎猜测是用来修行的房间,格局和门外顾问的地下场一样。
左脚踏入锃亮的铁制地,余光映出一道身形。
胸口有心悸的错觉,呼吸变得小心翼翼,特蕾莎机械地扭头。
高挑的男人耸立在那儿。
暗紫色的衬衫,领带松散地挂在胸前,黑色的短发,细长的凤眼,危险又迷人。
除了高冷俊逸的外表,手臂上那对浮萍拐一样的引人注意。
特蕾莎到抽一口冷气。
是云雀恭弥。
“你们,准备群聚多久。”他抬高手臂,冷眼望过来,如是道。
特蕾莎脑内的警报拉响,开始计算用草壁哲矢当盾牌的成功率。
手刚抬起去抓身边的人,却被他先推进屋子。
草壁哲矢一鞠躬:“今天恭先生心情很差,就拜托你了。”
“?”
“刚进警视厅的时候,其实我在和恭先生通话。”
“什么意思?”
她胡诌的话全被本尊听去了?
好你个诡计多端的飞机头大叔!
果不其然,云雀恭弥一脸不爽地念了句“咬杀”,以非人的速度飞奔而来。
战斗的肌肉记忆在革职后第一次被唤醒。
特蕾莎迅速蹲下。
电石火花之间,jk裙擦过西裤,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草壁哲矢的鼓膜上震了震。
近距离地,他看到两人的第一次交锋。
特蕾莎在眨眼间,从他腿上拔出了木仓。
银白的管截住浮萍拐的痛击。
她蹲着弯曲手臂,麻痹感贯彻全身。
云雀恭弥行动像野兽,可眼神里透露着游刃有余,嘴角略微上扬,是嘲讽。
特蕾莎知道他连一成力都没用上来,费力得顶开,趁机逃跑。
四面都是墙,跑哪哪没用。
在第七次差点被男人劈到的拐歪点,她怒火中烧地大喊:“这儿那是用来修行的房间,分明是行刑室!”
见这次跑不了,她握住发抖的手试着扣动扳机。
恐惧笼罩下来,眼里飘过血泊,一阵一阵,随着男人的脚步声,像浓稠的午夜,云雀恭弥的周身仿佛有许多亡魂在游荡,阻止她扣下扳机。
她不能开qiang。
特蕾莎再次选择防守逃跑。
下一秒,冰凉的金属擦过左腿,她护住膝盖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连同胯骨发麻。
汗水滑进嘴里,咸咸的。
根据战场经验,膝盖骨下至少有一处裂痕。
她盯着地板上的汗珠,发愣,身体在变重。
低沉的嗓音穿过头顶:“特蕾莎·斯温伯恩。”
“!”他竟然知道她的全名。
特蕾莎抬眸望去,黑影铺盖下来。
他伫立在面前,眼底闪着寒光,似乎有种难以察觉的失望。
云雀恭弥抬起浮萍拐的低端,托起她的下巴:“你要选择一直躲开吗?”
“你很怕我?”
特蕾莎的胸口起伏不定,默了许久,眸光暗沉,倾唇自嘲:“是。”
云雀恭弥的眼底好像更冷了,他嫌弃地挪开武器。
金属锋利的光泽离眼睛只有2厘米。
特蕾莎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迎接战斗狂热分子的处刑。
眼皮外凉了凉,预料之中的痛击没有到来。
特蕾莎迟疑地睁开眼。
男人收起武器,高大挺拔的背影正在远去,仿佛失去兴致。
云雀恭弥平淡地说:“算了,我要回去了。”
她瞬间泄了里,呈大字摊在地板上,气喘吁吁,汗液流过鬓角,握住武器的手依然在发抖。
胸口升起一股淤气,说不出的懊恼。
清冷遥远的男声传进耳道。
“哲,送她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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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港口灯光在向后倒退。
海面平静无声。
“其实有很多次你可以进攻。”草壁哲矢握着方向盘,偶尔观察少女的表情。
特蕾莎背对着他,把手撑在车门扶手台上,望着沿路的夜景。
她敷衍地说:“我知道,但没有把握好时机,我的近战很糟糕。”
现在远战也很完蛋。
不,是一辈子都完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特蕾莎心知肚明。
“可你已经很强了。”草壁哲矢想办法安慰看上去失去信心的少女,“墨西哥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你让云雀挂了彩。”
她的语调有了起伏:“啊,你说那一巴掌吧。”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