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铺子,我可以去看看吗?”
“书?”许氏没料到女儿又换了心思,甚是不解道:“你们那院子不是挨着藏书阁吗?你叫瑾哥儿带你进去寻不就是了?”
“母亲,藏书阁并没有话本…”
杜夫人鄙夷地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啜了一口茶,许氏并未看见,只是担忧道:“可是…”
“我陪昭昭去!”
“也好,小心着些,莫要走丢了。”
得了许氏允准,魏昭拉着曹五娘往外跑,“昭昭你慢些。”
出了铺子,曹五娘才问,“怎地又往外跑?”
“曹姐姐可瞧见我母亲递的那木牌了?”
曹五娘点了头,魏昭才继续道:“我听闻若手上有了这家铺子的玉牌,每三月可得一块木牌,有了那木牌,铺子里的衣裳会便宜许多,但想要那玉牌,却要在铺子里花不少钱。”
曹五娘并不知道这铺子是如何经营的,听魏昭说了,才觉得不妥,皱起眉头小声道:“宫中才斥了后宫妃嫔的吃穿用度过于奢侈,杜夫人这明显是要报复啊!”
魏昭并不答话,只是突然道:“我没有带钱。”
“啊?”
“可我想买话本。”
魏昭说完这话就往一旁卖书的铺子走去,曹五娘虽是不解,但也先跟了上去。
铺子门口摆了地摊儿,有一人在跟前吆喝着:“卷卷十文!卷卷十文!”
魏昭仔细看过去,都是些话本,没人看的那种,“有没有别的?”
“有有有,小娘子里边请!”
吆喝的人并未跟着进去,而是由门口立着的掌柜引了进去,铺子里的书都摆在书架上,魏昭走在前面,指了两个架子,叫掌柜将上面的话本都包起来。
掌柜大喜,连忙又从里面叫人出来一起收拾,掌柜从架子上一边拿话本,一边将算盘拨地哗哗响,不似门口地上摆的那些,架子上的话本,少则五十文,多则五百文,两个架子拢共取下了百余卷,去了零头,要收魏昭二十一贯八百文。
话本已包好落在了边上,魏昭却面露难色,“掌柜的,可能得劳烦您叫人去斜对面的王家铺子唤我母亲过来?”
“小娘子此话怎讲?”
魏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好像将荷包落在母亲那里了。”
掌柜心想这有钱的生意果然不会好做,面上还是叫店里的伙计去请人,魏昭叫住那人在其耳边叮嘱了几句,又摘下一只玉镯递过去做信物,才叫那人往王家铺子赶过去。
而此刻正坐在王家铺子二楼的许氏也是眉头紧锁,魏柬之刚与她说了后宫之事,她如何也不能从这铺子买了衣裳,叫人拿了话柄,但那杜夫人却拉着她的手看了一件又一件,就像是她不买就不会让她走似的。
“杜夫人,我今日只是给瑾哥儿看看,他没来,我也不好直接买下来。”
“嗐!我说魏夫人怎么只看不买呢!不过也没事儿,让主事寻了与瑾哥儿身量差不多的不就行了?”
“总是会有差别…”
“成衣本就要改的,看个大概便是了。”
两人还在争执,主事见进了屋,“两位夫人,门口有人拿了这玉镯过来,说是来讨钱的。”
许氏一看是魏昭的镯子,急忙问道:“人在哪里?”
书铺的伙计进了屋,向二位贵人行了礼,而后道:“魏小娘子在我们铺子里买了许多话本,要付钱时却说自己并未带钱,想要赊账,可我们这小本生意实在是经不住,没想小娘子动了气,砸了我们的铺子不说,人也不肯走了,好说歹说才拿了这镯子来寻人,还望贵人随小的去一趟才是。”
许氏不认为魏昭会随意砸人铺子,并未说话,杜夫人听了却低声轻笑道:“这镯子都不知要值多少钱了。”
那伙计讪讪笑道:“镯子虽是好物,但小的有眼却不识,无福消受。”
杜夫人原想叫许氏也花一花这冤枉钱,现下却觉得只这魏昭就够叫魏家受的了,便松了口,叫许氏赶忙去看。
许氏跟人下了楼,杜夫人挪到窗户前去看,只见许氏与那伙计驻足在铺子前,铺门紧闭还上了锁,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许氏向后退了几步,那伙计才上前去开门,门一开,就有几卷书被人扔了出来,若不是那伙计躲避及时,怕是得被砸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