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换洗的衣服,只能这么回来了,你看!我这衣服上的泥巴都裂出缝来了。”
魏昭说着小跑两步走到前面转了个圈,魏管家十分配合地仔细瞧了一眼,“哟,真裂出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位祖宗是泥里冒出来的!”
魏昭猛吸一口气去看已经走到前面的曹五娘,只见曹五娘一心去看路边的花草,独留一个后脑勺,写着五个大字,“我反驳不了。”
魏昭咬牙切齿道:“老魏!”
“祖宗您说。”
“昨日我说要送你的玉笛…”
魏昭特意将最后两字拖了尾音,魏管家听了心中暗道不妙,连忙阻拦道:“就是泥里冒出来的,两位祖宗也是最美的那两个!”
字字铿锵有力,听起来绝对是发自肺腑之言,奈何魏昭还是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没了。”
“您看看您看看,两位祖宗花容月貌,哪里就能用泥人形容了,想必这些泥点子也是贪恋两位祖宗的美貌,自己给贴上来了不是?”
逗人得逞,魏昭一双眼弯成了月牙儿,魏管家一瞧便知小祖宗这是高兴了,便将那玉笛抛在了脑后。
“行了,说说吧。”
“元吉今日回府上传了话,郎君去江南的日子定在了老夫人寿辰后。”
魏昭猛地站住,“煜哥哥同去?”
“那是自然,两位郎君是徐老的得意门生,走到哪儿都带着呢。”说起这事,魏管家甚是自豪,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若要提起此事的起因,还要说到魏仁之,当年魏柬之虽多次去信让魏仁之携家眷回京小聚,可惜程氏父母重病缠身,不能远行,累得当年老夫人总总唉声叹气,还是后来魏昭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不少甜话,又是提议魏仁之将生意做到京城中来,又是提议魏柬之将藏书楼的珍贵书籍另备手抄本运到杭州,有了琐事牵绊,魏仁之与家中的关系是如何也生疏不了了。
杭州一带的读书人听闻手抄本出自京城魏家,常常上门借览后将自己的见解写下来,而后定期聚在一起品茶,再评选出几篇佳作,随着魏家的书信一并送至京城,最终转手到魏承瑾手中,久而久之,徐老与杭州一带的文人便就此搭上了线,却不想竟还扯出这样一段变数来,就是不知道这段变数又会生出别的什么事端来。
用晚膳时,魏老夫人又提到了魏承瑾与曹煜的江南之行,魏昭沉默了半晌,忽而道:“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抽出时间去叔父府上小住几日,我与哥哥还未曾见过叔父呢。”
虽有书信往来,两家小辈总归是没有见过面的,纸上再是诉尽深情,却是连对方的容貌也想象不出,老夫人看着魏昭眼底隐隐的期待,心中愈发难受起来。
“你哥是跟着徐老去学习的,不要任性。”
“昭昭知道了。”
两日后,魏承瑾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将魏管家叫到跟前文话,得知这几日魏昭与曹五娘因马车不便通行,不得不来回步行数里,便去寻了曹煜,打算教两人骑马。
“骑马?”
听了魏承瑾的建议,魏昭一脸哀怨地看向曹五娘,好吧,曹五娘很是欢喜。
魏昭是学过骑马的,只是并未学会,总见裴宗英骑马,她难免生了些心思,裴宗英得知此事后只是拉着她的手,说一些情话,而后不了了之。后来她便去请了将门出身的丽妃教她,却不知为何惊了马,她摔伤了腿,丽妃为了救她也受了伤,还因此受了罚。
“我认为,多出去走一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骑马可以帮你挤出一部分时间,余出来的时间,无论是用来休息还是做什么,都是好的,不是吗?”
魏昭张了张嘴想要回答,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发觉魏昭没有说话,曹五娘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魏昭身上,这才发现,魏昭的情绪又不大好了。
曹五娘压下心中的欢喜,将话头接了过去,“魏哥哥,想必骑马也是会累的,我们两个抄书抄得腰酸背痛的,隔两日走这么一遭,疏通疏通筋骨,也没有什么不好。”
“魏昭。”
魏昭茫然地抬头,去看一侧的曹煜。
“相信你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