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怎么着,还有祖父和伯祖父会帮我们。”曹五娘忍下眼泪,笑着安慰魏昭。
然而几天下来,郭盛依旧一无所获,“跟了几日醉花楼的老板,没有发现。”
曹五娘微微眯起眼睛,而后道:“不对啊…郭盛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你先前是如何断定醉花楼与南疆有联系的?”
“我…曾听到…听到…”
几个字叫郭盛说得结结巴巴,话没说出来,脸却是愈来愈红,曹五娘快速地眨了眨眼,“郭盛,你这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五娘子…我是害怕污了您的耳朵,日后瑾郎君少不了找我麻烦。”
“你告诉魏昭便没人找你麻烦了?快说与我听听。”
郭盛偷偷瞄了一眼魏昭,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便道:“醉花楼三楼有几间雅间是专门安排给官员用的,偶尔能听到里面有人讲南疆话。”
曹五娘听了有些吃惊:“你通南疆话?”
“略知一二。”
曹五娘眉毛轻挑,不再细问,只是顺着她理出的思路问道:“那在这之前呢?你那日在马车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曹五娘那日冷静下来后就想问了,杭州每年要来不少官员,怎么就只有魏昭发现了醉花楼有异。
魏昭没想到曹五娘又回头来问这件事的源头,只好道:“我在藏书阁看到过一些讲南疆的书,上面写,南疆女子在过生辰那日会换上新衣,这新衣上的花纹虽不好记,却一定是用银线绣的,那日恰巧看见了那女子的绣鞋,心中有疑,这才叫郭盛做了醉花楼的常客。”
魏昭顿了一下,又道:“当然,就算没有这一回事,醉花楼也是值得一去的好地方。”
郭盛自觉接过魏昭的话茬,“我在醉花楼吃了几日的酒,虽未发现南疆人,却发现这醉花楼待客很有意思,三楼有几间以‘梅、兰、竹、菊’开头的雅间,白日里即便是空着的,也很少见客人去,倒是夜里,不断有客人被带进去。”
“这个我有印象,有一次上三楼寻伯母,我还说这三楼的雅间竟排得毫无章法,就是因为先看到了对面的。”曹五娘猛然明了,“倒是聪明,如此一来,若不是有人刻意观察,谁能发现,人来人往的醉花楼居然有几间屋子白日里总是空着的。”
“再后来便发现那几间屋子是用来接待官员的…还有就是听到了里面的女子说了几句南疆话。”
曹五娘冷哼一声,“也就是与南疆交战过后两国不再通商,不然她们哪里来的胆子说南疆话?还有这些官员,当真愚不可及!也不知道醉酒后都被套出了多少话来!”曹五娘越说越气,恨不得亲自带人去趟醉花楼将这些人猛揍一顿。
“五姐姐莫气,只要我们早日将这醉花楼端了,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曹五娘依言平复好心情,又道:“醉花楼的老板不可能不知情,只是郭盛跟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发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目前拿到的消息不值得冒险与南疆那边的人见面。”
魏昭眼皮轻抬,曹五娘这话说得不错,既然醉花楼与南疆有联系,他们拿到情报不可能不通知南疆,“你是说,想要钓着大鱼须得扔些有价值的鱼饵下去。”
那裴宗英呢?他当年又是扔了什么饵让这南疆人去咬。
“我可没说这话,再者说,这鱼饵岂是我们能丢下去的?”
“郭盛,你接着盯紧冯娘子,至于鱼饵一事,让我再想想。”
“是。”
曹五娘惊道:“醉花楼的老板是位女子?”
“没想到?”
曹五娘摇了摇头,“没想到,如果不是南疆人,我定要夸赞她的。”
魏昭笑道:“即便是南疆人,也是可以夸的。”
曹五娘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家国并非她能选择,只是两国相争,她只能输。”
“是,她必须输。”
鱼饵一事惹得魏昭整日心不在焉,即便是与程氏出门,也总是兴致缺缺,程氏思量再三,与魏仁之商量后,去信一封到州学,隔日,魏家三位郎君与曹煜一同告了假。
四人进到魏昭的院子时,她正盘腿坐在地上射箭,靶子一箭未中,地上却满是羽箭。
“魏昭。”
魏昭起身道:“哥哥你来了啊。”
“怎么无精打采的?叔母原以为你是想我了,看来并不是啊。”
“想!怎么不想?你问曹姐姐,我梦里还喊哥哥呢!”
魏承瑾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梦里喊哥哥成什么样子?”
曹五娘赶忙补救道:“你别听她瞎说,她夜里睡得比谁都香。”
“哦,那就是没想啊?”
曹五娘一瞧魏昭那努力勾起的嘴角,就知道她这是放弃抵抗了,“哪儿没想啊,前两天还在那念叨要不要再去看你们,谁知她转念一想又说害怕给你们几个添了麻烦,这才作罢。”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曹煜突然发问,魏昭猛地抬头看向他,笑道:“我们能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就好。”
听了曹煜的话,魏承瑾提醒道:“这里不比京城,若是遇到了麻烦一定要和我们说。”
“知道了,我与曹姐姐出门都会与叔母说的,不用担心。”
“你最好是。”
夜里,魏承瑾去找曹煜,曹煜一见他进来先叫文宝去要两壶酒来。
文宝将酒拿来,曹煜先给魏承瑾斟满一杯,魏承瑾喝了一口便道:“好酒!”
“特意让文宝要来的仙醇。”
“醉花楼?”
曹煜点头道:“是。”
“也是,来都来了,不该错过这醉花楼的仙醇。”魏承瑾说着又为自己满了一杯。
曹煜轻声笑道:“只在这里喝叫什么没有错过?该坐在那醉花楼喝才是。”
“去醉花楼不还是我一人独饮?我可从未见过你饮酒。”
“酒后易失言,还是清醒着好。”
“小酌一两杯未尝不可。”又是一杯下肚,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