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又道,“不过确不能多饮,前阵子祖母寿辰,贞娘与昭昭喝了个迷糊,听闻两人大半夜竟溜达到马棚与马说起话来,想来也是有趣。”
曹煜下意识抓住酒杯,拇指不断摩挲着杯沿,“与马说话?”
“是啊,还倒在稻草堆里睡了一宿,可惜这两人醉得彻底,一丁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一想到两人醉呼呼地同马讲话,魏承瑾忍不住笑起来,“早知道我当时就该跟在她们后面听一听。”
松开了酒杯,曹煜笑道:“幸好承瑾兄没有跟去,不然今日恐怕不能在此对饮了。”
“这算什么对饮?你分明滴酒未沾。”
曹煜并不反驳,只抬手将面前的酒杯喝尽,而后将酒杯倒过来放回桌面。
“酒要喝到尽兴才是,只这一杯可不行。”难得见曹煜喝酒,魏承瑾转头道,“文宝,再拿两壶酒来。”
“郎君,府上只有两壶仙醇,都拿过来了。”
“那就明日!我们明日去醉花楼,不醉不归!”
说是要与曹煜不醉不归,魏承瑾其实是想借着醉花楼的仙醇让魏昭高兴一些,不料魏昭坐下后第一句话便是,“几次跟着叔母来醉花楼,我与五姐姐都只敢倒上一杯闻一闻,今日有哥哥在,终于可以尝尝这仙醇了。”
一双月牙儿眼一点儿也不似昨日那般模样,令魏承瑾颇有一些被魏昭下了套的感觉,“一猜便知你惦记这仙醇许久了,特意带你来的。”
“那我这第一杯酒必先敬给哥哥。”
“好,我等着。”
堂倌将酒送进来,魏昭真如先前所言,先敬魏承瑾一杯酒,而后对魏承勋道:“承勋哥哥,我虽与你并非自幼相识,但我离开京城前已与祖母夸下海口,要将你与承衍哥哥拐回京城,所以呢,这杯酒,既是贿赂,也是祝福,祝福承勋哥哥来年必有金榜题名时。”
魏承瑾在一旁醋道:“煜哥儿你看看,这丫头眼里分明就没有我,贞娘说她想我之言看来也是胡诌的!”
曹煜无奈举杯,“我祝,我祝承瑾兄。”
魏承勋本就因为徐甫一事觉得愧对魏昭,再听到魏承瑾的话,他闷头将酒喝尽,“多谢。”
落了座,魏承勋便独自喝起闷酒来,再等他抬头,魏昭已被三位郎君劝酒劝到需要用手支起脑袋,曹五娘更是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
“魏小娘子。”
“嗯?”不知何时,曹煜起身来到她身侧,魏昭抬头看去,正好与曹煜四目相对,“玉哥哥?”
“是,我是。”
魏昭的身子往曹煜一侧探了探,而后伸手去抓曹煜,曹煜连忙抬手接住魏昭的小臂,抓住了人,才听她道:“你的腿,可好些了?”
曹煜微微一怔,道:“我的腿没事。”
魏昭点了点头,“那就好,生得这么好看,可不能瘸了腿,多不好呀。”
魏承瑾有些疑惑,还未问出口,又听曹煜道,“魏小娘子有心,某为答谢,可替魏小娘子解惑。”
“解惑?”魏昭忽而笑道,“那煜哥哥可能告诉我,南疆人感兴趣的究竟是什么?”
“边防图?”
“臣子叛国?”
“还是…”
“太子人选?”
魏昭每说一个词,魏承勋的醉意便退去三分,听到“太子人选”,更是起了一身冷汗。
“你醒了?”
魏昭挣开曹煜的手,“既要解惑,我自然要认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