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学着做了几次，魏昭带回去的依旧是教她的师傅做好的鱼汤，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还没学会，她只道：“今日进城去买了些话本，回来路上顺便买来的，煜哥哥看看是否合口，若是喜欢，我明日再去买。”
“明日再去？”
“今日没看到什么心仪的话本，打算明日再去看看。”
曹煜微微点了点头，尝了一口道：“味道很鲜。”
“喜欢就好。”
曹煜喜欢自然是好事，但如何能做到口味分毫不差，却是让魏昭到了第二日又煎焦了好几条鱼，回到住处，曹煜尝了一口便抬头看向魏昭，眼角带着笑，却不说话，魏昭有些不自然道：“怎么了？”
“话本买到了？”
“买到了，虽然俗套了些，但，还是可以拿来看看的。”
“那就好。”
说完这话，曹煜接着喝起了鱼汤，直到喝完，既没有再问她什么，也没有说鱼汤有什么不对。
“这两日多谢魏小娘子带鱼汤回来，既然话本也买回来了，魏小娘子就不用再记着这事了。”
煎了两天鱼的魏昭可听不得这话，立马道：“我答应了徐老，不能少了你鱼汤。”
“可若专门进城去买鱼，是不是有些麻烦了？左右过上几日，我便要进城去了，不如劳烦魏小娘子写上一封信，叫府上日日为我炖一条鱼。”
仔细一想，日日进城买鱼是麻烦了些，魏昭很快倒戈道：“没问题！”
回到屋里，魏昭才后知后觉曹煜说的是买鱼，“发现了却不明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刚从徐甫那里回来的泽兰好奇道：“谁不是好人啊？”
“卖鱼汤的。”
又觉得这话像是在说她这个炖汤的，又改口道：“铺子旁卖话本的，非要搭一本没什么人看的才肯卖，偏偏他家的话本最新，只能多买了几页废纸。”
“倒是个会做生意的，我日后若是打算做药贩子了，也要这么卖。”
“可别，看我，买是买了，少不了要骂他几句。”
“骂几句又如何？只要我手上的药材一般地方买不到，他就是再不满也只能把银子给我，划算得很呢！”
“那你不如换个卖法。”
泽兰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我是见京城有些铺子是这么卖的，就像你提过的那三两重人参，并不往出卖，但若你这儿花够了银两，就当作赠礼送出去。”
泽兰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行，毕竟还有救人这回事。”
“是啊，反正是要救人，又为何让人买了用不到的药材？”
泽兰小声嘀咕，“都做了药贩子了，自然是想要赚钱的嘛！”
魏昭笑道：“是嘛？”
“不与你说这个了，我去给曹郎君换药去。”
几日后，曹煜带着文宝离开，魏昭与曹五娘搬回了原来的屋子。
“不得不说，猛地又要和你们分开住，我还真有一些不舍。”
曹五娘顺势坐到床上道：“可别，再与你住上些日子，我与昭昭也能跟在你与孔大夫身后做个小学徒了。”
“那也不错啊！省得师兄整日里可着我一人使唤，话说回来，也是因为你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在外奔波了，难得能在杭州过一次年，我一定得拽着师兄去给马肃拜个年。”
到了年底，寻常人家都在忙着置办年货，魏仁之的生意也是热热闹闹，总是天不亮就出了门，夜深了才回府来寻曹煜问一些西元的事情，临近除夕，魏仁之放曹煜回去过年，正在擦门框的泽兰见了只道：“这不就又来了两个帮手！”
曹五娘冒出一个脑袋道：“他们伤可还没好利索呢，要是磕着碰着了，不太好吧。”
泽兰立马乖巧道：“也是，还是不让他们帮忙了。”
文宝小心翼翼问道：“好像不是今天扫屋子吧？”
“我们能想起还有扫屋子这回事已经尽力了，不许说我们！”
文宝立即认了错，“我错了，五娘子。”
一天下来，孔乔的屋舍打扫了个彻底，只是就连泽兰也道：“不行，我今晚得早睡，不然过两天我可能扎不了针了。”
就在魏昭想着怎么还不见下雪时，除夕当日，泽兰的惊呼声唤醒了每一个正在睡梦中的人，“下雪了！”
魏昭起身匆匆梳洗了一番遍披了件大氅就往外跑，泽兰已不在院子里，只见地上轻薄薄的一片，踩一脚便不见雪花的踪影，伸手去接，雪花轻飘飘地落在手心，冰凉转瞬即逝，雪花亦不再见。
曹煜猜到魏昭要看雪，起身打开房门并未出来，文宝冻得直往被窝里钻，“郎君，您出去记得披件大氅，莫要冻着了。”
魏昭闻声转身看向曹煜，只披一件单薄的袍子站在屋内，想了想，她还是劝道：“外面天冷，煜哥哥还是穿暖和些吧。”
“好。”
曹煜答完话便将门给关上，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出来，魏昭也转身进了屋，曹五娘迷迷糊糊地问道：“煜哥儿也起来了？”
“嗯，应该也是起来看一眼雪，说了两句话便回屋去了。”
“你也再来躺会儿，你和泽兰一开门，外面的冷风就钻了进来，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出去。”
“我身上沾了不少寒气，坐一会儿再上去。”
“那我先睡会儿，你看着来。”
“嗯。”
若是没有瞧见曹煜，她还能安安稳稳睡个回笼觉，可见着了曹煜，她满脑子都是他那天说的“除夕告诉你”，忍不住又开始猜他会说些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一点儿睡意也抓不来。
一整个白日过去，曹煜也并不来找魏昭，魏昭心中记着这事，几次都没听到徐甫说话。
“魏丫头！”
“徐老您说？”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想你爹了？”
“不是，早上起早看了雪，沾了寒意便睡不着了，没想现在犯起困来了。”
徐甫听了笑道：“你也不怕老朽回京后在你爹面前说你坏话？就这么